尚老師和早早說話,周叔叔就站在一邊老老實實地看著,一開始還笑瞇瞇地,尚老師說什么他都點頭,一副自家老婆怎么看怎么順眼,做什么他都無條件支持的樣子。
等尚老師眼里有水光一閃而逝,周叔叔才又恢復他大男人的魄力和擔當,很自然地轉移話題,逗著早早說了幾句話,定下明天要給她做的點心,把尚老師的注意力引到工作中去,他才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去等著老婆辦完事一起回家。
走前周叔叔也想學尚老師一樣去拍拍早早的頭,雖然他一直都很克制,可看早早的時候眼里的傷痛和疼愛一點不比尚老師少。
早早不能真正體會他們正在經歷的痛苦,可也能感覺得出來,他們看她的時候,是通過她在看他們的小女兒。
其實她也有私心啊,她在尚老師身邊,也會有待在媽媽身邊的感覺。
所以即使非常排斥別人對自己有肢體接觸,周叔叔抬起手的時候早早也沒有躲開。
可是周叔叔的手還是沒有落到她頭上,舉起的手頓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早早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是在克制自己,否則按她形成的身體習慣,早就躲開一步再抬腳踢過去了。
引著周叔叔去座位,周叔叔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解釋給早早聽“你們都不喜歡被人摸摸頭,你尚老師很早就跟我說過了,你跟安安一樣。”
早早不知道尚老師是什么時候看出來的,不過據說她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而且是為了治愈女兒的病才在工作之余學習出來的,能看出她的一些行為習慣也很正常。
周叔叔輕輕嘆息著,這次是真的在自言自語了“真后悔沒讓安安好好學武術。”要不然也能像早早一樣,即使不愛說話,誰惹著她了也能飛腿就把對方踢成豬頭!
這樣爸爸媽媽也能稍微有一點安慰,知道他們的寶貝小女兒不會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欺負。
安安的遺體一直沒有找到,即使事故現場的監控攝像頭清清楚楚地拍攝到了她被工地的吊塔砸中的畫面,任誰都知道沒有任何其他可能。可事故現場不止一個受害者,他們用了最先進的dan儀器檢驗,也沒有找到安安的遺體。
所以即使所有人都確認安安在事故中去世了,他們夫妻也一直堅信,安安肯定沒有死,她應該在某一個回不來家的地方好好生活著。
早早不知道周叔叔的想法,可還是看到了他眼眸深處一閃即逝的傷痛,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這位滿心傷痛的父親,只能給他做了一杯很甜的飲料送過去。
傷心的時候吃甜的會好受一點,她想媽媽的時候就是這么熬過來的。
周叔叔喝了一口那杯一嘗就是加料的飲料,忽然就笑了。
他家的安安也是這樣,想對誰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對方吃點甜食。
周叔叔今天是打著見同學的幌子賴在尚老師身邊的,所以很快就有一位消瘦的中年男人過來找他了。
周叔叔身材偉岸穿著講究,雖然有四十多歲了,可看著就是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的帥氣大叔。他那位同學就差了很多了,衣服嶄新身材卻彎腰駝背,黑黃的臉上幾道深深的法令紋,一進門就大聲打招呼,把放著若有若無輕音樂的咖啡廳當成中式火鍋店擁擠的大堂。
坐下就問服務生要啤酒,聽說店里不酒類飲品,就開始口若懸河地說教,從適應市場需要到滿足顧客要求,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最后好容易結束,直接就讓服務生去超市給他買,而且還特別強調“小票帶回來,你們收個塊八毛的服務費就行了,坑多了我可是要去工商局告你們的!”
不等服務生說話,他又去給周叔叔現身說法“老周,這個經濟賬你們這些大老板最能算明白,就是咱樊城首富來了也不能讓他們坑這個冤枉錢是吧!要多了我還不如網上點單讓外賣給送了!哎呀你們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