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胡亂扒拉開,露出憤怒的眉眼指著早早咬牙切齒,“你這個!”他氣急了又結巴了,想了一下才找到合適的詞表達自己的憤怒,“你這個負心漢!不三不四(朝三暮四)!拿了證據就不帶我玩兒了!渣男!大雞腿子(大豬蹄子)!”
說到最后竟然眼圈有點紅,狠狠吸了一下鼻子,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生起悶氣。
早早沒想到他這么委屈,她再著急也不能看著人都被自己惹哭了不管,不過她沒哄過人,也不會說好話,想了想坐下來干巴巴地問他,“我教你說漢語吧。”這家伙連罵人都不會,太吃虧了。
丹尼爾抹抹眼睛,委屈巴巴地抬頭,泛紅的眼圈被凌亂的卷發半遮半掩,還帶著鼻音,讓早早覺得更內疚了,“丹尼爾,謝謝你幫我。我不是不帶你,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也知道吳叔叔他們在幫我,我肯定是要先想到找他們?!?
丹尼爾雖然還是不服氣,他在這兒坐著呢,早早為什么要先想到找別人?不過還是接受了她的道歉,“你先別告訴別人,我們找到的都是間接證據,這種推理在法律上不能定罪的,我會幫你找到實錘證據的?!?
“不過這個過程肯定不合法,還可能要犯法,你不能告訴他們,要不然他們肯定不讓你跟我玩兒了?!?
他說得特別隨便,好像倆人即將要犯法的事在他看來跟討論游戲打本攻略一樣平常,完聽不出來這是一個公安大學的講師、刑偵支隊的刑偵顧問能說出來的話。
早早這才想起來問他,“這些照片你是從哪里找到的?”
丹尼爾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很執拗地非要早早先答應他,“那你還告訴他們嗎?你說了我就把這些照片都銷毀,保證誰都看不見!不信你看看你手機?!?
早早拿出手機,丹尼爾剛剛給她發的那張沈清站在車禍現場的照片已經消失了,連他們倆的聊天記錄和他發的定位信息都不見了。
丹尼爾很高興,像是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孩,滿臉炫耀,“你手機里的自動定位也沒有你今天來過我家的記錄,你找不到一點,蜘蛛和馬蹄(蛛絲馬跡)!”
早早放下手機,“好,我不跟別人說,你先告訴我你怎么找到這些照片的?!?
丹尼爾還是不放心,“誰都不能說,吳安達那些人,還有寧辛濤他們,最最最不能告訴沈澈!”
早早點頭,“誰都不說。”
丹尼爾高興了,興致勃勃地給早早講,“我一開始只是隨便看看,發現沈清跟你打過架,就重點注意她了!”
他當然不是隨便看看,早早越不理他他越放不下,就想從她身邊的人著手,最后發現那么多人,罵早早最多的竟然是沈清,他就開始注意上她了。
“行為分析模式里有個慣性模式,人百分之九十五的行為都是被慣性控制,如果一個人在某一段時間內完改變自己的行為慣性,比如沈清從你媽媽出事那天開始之后的一個多月都沒上任何社交網絡,那就肯定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