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直到把電話放下,也沒有真實的感覺。 外婆自殺了?這不可能!黃爺爺總是喜歡逗她,這次一定要告訴黃奶奶收拾他,這樣的玩笑以后決不能再開了! 沒有給早早消化這個噩耗的時間,黃毛哥已經飛車趕來了。 濤哥帶著小武哥和胖子哥在外地,是忠義坊以前的小混混二蟒第一時間通知了黃毛哥。黃毛哥怕電話里說早早一個人出事,趕緊飛車過來,要好好看著她。 外婆確實是自殺了,她吃了家里所有能找到的藥,不知道掙扎煎熬了多長時間,四肢扭曲五官猙獰地躺在地上,身下排泄物和鮮血混合在一起,死得異常難堪。 而最讓大家震驚的,是她去世前留下了兩封遺書,都是一樣的內容,一封貼在衛生間的鏡子上,一封郵寄給了忠義坊的居委會,就怕別人看不到她的遺書,也怕這封遺書被壓下來不能造成最大的影響。 遺書的內容不多,一是交代遺產。她一直都認為忠義坊的房子在她名下,自殺前把房子分配得很明白。 忠義坊的院子分成五份,李詩涵、周靜怡、周榮澤、周子恒和早早每人一份。 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實外婆還給濤哥寫了一封信,現在正躺在濤哥家的信箱里,她希望濤哥能借五十萬手術費給子恒,否則早早就會失去遺產繼承權。 這份附加協議她已經找了幾位老街坊作證立下字據,只是沒有公開出來而已。 在外婆有限的認知里,這樣立了字據有了見證人的遺囑就是板上釘釘的具有法律效力了,濤哥只要還想讓早早擁有繼承權,就得拿出五十萬。 而且外婆太了解濤哥對早早的愛護之心了,這種會讓早早傷心的事,他絕對不會讓早早知道,甚至她做這些安排的紕漏濤子都會趕緊遮掩住,絕對不會允許有一點讓早早傷心的可能。 外婆跟濤哥說得苦口婆心,她知道這樣對早早是委屈了她,可是在一個孩子的生命面前,早早受這點委屈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間哪能算得那么清楚?濤子,你要是真為了早早好,以后就好好教教她,不要讓她跟你三姨一樣,跟家里人也一絲不讓,到最后婆家娘家沒一個人說她一句好。” 好在濤哥現在正在往回趕的路上,并沒有看到這封信,但是外婆遺書里的另一個內容也足夠把他氣得青筋直蹦了。 “早早,外婆知道你怨外婆,可家里人都給子恒做了配型,都不行,只有你跟子恒血型一樣,大夫說最有可能配上的就是你了。可你連醫院都不肯去,外婆知道你不恨子恒。可你還小,家里大人的那些事你看不明白,如果非要恨,那你就恨外婆吧!” “你媽媽,你大姨都是外婆生的,外婆死了夠不夠你消氣?外婆用一條命求你,求你救救子恒。那是你弟弟!她只有五歲,他長這么大除了遭罪什么都沒享受過,連塊糖都不敢吃,你就可憐可憐他吧!” 這封信現在全忠義坊的人都知道了,外婆的第一個目的也達到了。 她以死相逼,早早必須救子恒! 可是外婆忘了,她忍心這樣對早早,卻有很多很多人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黃毛哥按濤哥和吳叔叔的吩咐,沒有帶早早回忠義坊,而是帶她去了醫院,“外婆被送去醫院了,我們去醫院看她。” 黃毛哥被濤哥和吳叔叔反復叮囑,并沒有直接說外婆已經去世,要給早早一點心理緩沖的時間。 而在忠義坊,派出所的人在吳叔叔的介入下非常迅速地走完了程序,殯儀館的遺體化妝師馬上被接過來,就地給外婆處理了遺容,等早早在醫院看見外婆遺體的時候,她已經衣著整潔面容安詳。 如那些在睡夢中安然去世的老人一樣,自殺現場恐怖骯臟的痕跡完全被抹掉了。 急匆匆趕來的沈澈緊緊抱住早早,讓她看一眼就找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我們去給外婆挑衣服,讓她體面地走。還有墓地和葬禮,很多事需要你做主,來,先在這里簽字,別的事先放一放,我們先讓外婆好好走完最后一程吧。” 早早從聽到這個消息起整個人就處于一種不真實感里,她好像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