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濕潤潤的風輕輕地掃著,從微掩著的窗戶穿了進來,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據著每個角落,給房門涂上了一層幻夢的白顏色。
謝抒饒感覺自己睡得有些頭暈,著實是沒有睡好,不過再繼續睡下去也毫無意義,聽到外面有聲響,就起身披了件衣服把窗子打開通風,無名在院子里練劍,她向他點點頭問好,瞥見門外放了幾個大包袱。
立刻穿上衣服,去打了水洗臉,見陽光甚好,便把被子搬了出去,往兩棵樹中間的繩子上搭去,曬好被子,就開始整理門外的包袱。
里面都是被子,還一些換洗衣物,看來今天是有事可做了,大掃除加上整理東西,估計一上午就這么混過去了,這對于謝抒饒來說,是極大的喜事,畢竟忙碌起來,比無聊胡思亂想又無所作為的情況好太多了。
“啦啦,我是一顆菠菜,菠菜菠菜菠菜菠菜菠菜菜菜菜菜。”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耶耶耶耶,切克鬧,我說切克,你說鬧!”
“是誰?在敲打我床,是誰?把你送到我身邊?嘿!哈!”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是誰模糊了我的眼!”
無名捂著耳朵逃離魔音現場,謝抒饒也不管他,自顧自地給院子灑水,四處抹抹擦擦,順路旋轉跳躍她閉著眼,等這一切還沒有做完,無名就已經忍無可忍了。
這是無名第一次見如此群魔亂舞,配合魔音貫耳,服用后那叫一個酸爽啊,關鍵問題是他聽著聽著會不自覺跟著打拍子,時間長了他竟能跟著哼起來。
這窒息地神操作,真是詭異至極,他現下恨不得立刻馬上捂住她的嘴,或者選擇自我了結。
“閉嘴!”
“嚶嚶嚶,你怎么能阻止我展現自己的藝術技藝呢?太壞了。”
“滾!”
“你怎能如此兇人家,人間好怕怕。”
“啊”無名捂住雙耳,這個死女人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啊啊啊,我就是黑貓警長,啊啊啊,我就是海爾兄弟!”
一個飛身,無名離謝抒饒更加遠了,直接往李從院里跑去,一見到李從就跪倒在他面前,也不說話就那么跪著,耳朵里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歌,他用手掏了掏耳朵,看著李管家正在與夏天說話,也不打擾他,就那么默默地跪著。
“夏天我一直問你,為何會愿意為了二小姐背叛藏,現如今我們也要將你放回小姐身邊了,你跟我說說吧,如今這光景,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
夏天低頭看看孩子,再看看李管家,有些記憶很遙遠,但是卻十分清晰。
“以前謝玉書欺負調戲我,小姐即使看到了,也從不阻攔,甚至事后還會打罵我。但是自從小姐差點兒被溺死清醒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只要謝玉書做出任何不合規矩的事情,小姐一定會出手阻撓。”
夏天說著嘴角噙著笑容,“她總是護著我,還教會我很多東西,你們可知,她計劃好了所有未來的事,那個未來里也有我。那一晚逃跑,她讓我乘著馬離開,她跟我說讓我求一碗避子湯,回到自己想回去的地方。我知道!她要與我分離,徹底的分離,她可能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只是從不揭穿,我那樣對她,最后一刻她還是為我報了仇,即使危難時,她也在為我作計劃。”
“李管家,您不明白,我至今有多么后悔放了那一箭!我千不該萬不該作出這樣對不起小姐的事,她那樣好的人!對不起!”夏天說完眼里的淚水一點點滴落,李管家嘆口氣看著夏天,她的脖子上還有些舊傷,這些傷都是嚴刑拷打換來的。
“夏天,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跟著她,這些年她受苦了。”
李管家說完一抬頭便看到門外無名正跪著,“無名,大膽,不守在小姐身邊,這是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