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看起來綿軟不爭不搶,其實(shí)骨子里比誰都要倔強(qiáng)。”
寧芳菲嘆氣,拍拍她的手“給你銀錢,奴仆,你都不收。看來你是真的想靠這個風(fēng)雨飄搖的小店過活了。”
莫容低頭,似乎一想到那個人,眉眼就染上了情絲,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笑著的“我想用自己這雙手,堂堂正正的把他救出來。”
在情竇緊閉的寧芳菲看來,莫容現(xiàn)在就像話本里被妖精勾了魂魄的書生,無藥可救。
“行,你救吧。”
我又不是燕赤霞,救不了鬼迷心竅的“寧采臣”。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康家最近也打算辦酒樓,聽說光裝修就花了這個數(shù),”寧芳菲張開五指晃了晃“那酒樓開在蘇州城最繁華的大街上,每日迎來送往的過路客大多從那條街上過。十有會到她那打尖住店。你這位置不好,游人的生意就別想了。我的建議是做出口碑來,掙回頭客的錢。”
莫容點(diǎn)點(diǎn)頭,她也是這么想的。
不管做得做不得,莫容都不想去搶康家的生意做。
她本性如此,不愛爭搶。
“這只是我的一個初步想法,具體餐館怎么開,還是看你自己。”
寧芳菲從袖口掏出一張折的整整齊齊的黃紙打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文字,還蓋著府衙的紅色印章。
“喏,你的自由身份證明。沒這個怎么開店。”
莫容頗為驚訝的接過。
“我前幾天去問過,說是最少七天才能辦好,我就留下材料回來等著了。”
“南姜這個地方,官比民都多,有錢能使磨推鬼。你去七天,我去半個時辰都不用。行啦,別這么看著我。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想你做的菜已經(jīng)想的快相思成疾了。”
“誒?我走的時候,不是留了許多菜譜給府里的廚娘嗎?我還帶著她們做了一遍,嘗過味道的,沒有問題。”
“不一樣,不一樣!味似神不似,你看我這兩天吃的,臉都小了一圈。”寧芳菲捏起自己的臉給她看。
莫容仔細(xì)看過,果然有些消瘦。
“好,我這就快些收拾,盡早開業(yè)。”
……
蘇州風(fēng)景秀麗,慕名而來的游客絡(luò)繹不絕。
每天都會有新面孔出現(xiàn)在蘇州的街上,城中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只是這一天有所不同。
從城外來了一支隊伍,開頭的兩個人馬上都配著砍刀,身材魁梧有力,架著馬平穩(wěn)的走在石子路上。
身后跟著一輛拉貨的車,車夫身體佝僂著,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嬌小,實(shí)則一雙眼睛冒著精光,一刻不停的打量著路過的人。
有些武功底子的應(yīng)該都能看出來,他的腳一直蹬著馬車的橫木。只要有一個人敢對他車上的貨物出手,他就能馬上竄起來,先發(fā)制人。
車后自然也有人收尾,一個精瘦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單手執(zhí)轡,另一只手拿著彎弓。馬上掛著箭簍,此刻箭簍還是滿的,一路上幾乎沒怎么出過手。
因為一路上的那些膽子大,偏要以命試探的土匪,還不用他出手,就已被斬于馬下了。
這一行人,殺氣外泄,聲勢震人。
貨車上插著一個大旗,上面龍飛鳳舞的繡著一個“鏢”字。
這般謹(jǐn)慎,押送的貨物定然是價值連城。蘇州城的人都是這般想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貨車上除了一個數(shù)道鐵索密封的大箱子,還留有一大半的空間。
一對少年少女正靠著箱子睡的香甜。
馬車晃晃悠悠的在城外停住了,帶頭的男人左右看了看,見沒什么人逗留,這才翻身下馬。將蒙在車上的黑布掀開,晴朗的日光驟然一刺,刺的莫明皺眉,聽見有人柔聲喚他“莫公子,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