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賢王妃也是老夫的閨女,當初老夫教訓閨女是怎么不見賢王不插手?如今倒好,老夫管管自己外孫女也不行了?你如今嬌妻美妾成群,孩子更有一大堆,可老夫的淑文只有這一個后人,還請賢王高抬貴手,放過桓若吧。”
劉太傅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他底氣很足,他不僅是皇帝的老師,而且現在還是欽差,賢王就算再大的勢力,他也不敢讓自己在這兒出事,更何況百里擎還在旁邊,他費盡心思把自己弄到芙蓉縣,不可能會讓自己還沒出梅都城就出了事。
再說了,名義上自己還是他岳父,而且自己入朝為官幾十載,怎么可能會怕賢王,所以劉太傅有恃無恐,就算和賢王正面對上他也能居于不敗之地。
賢王表情越來越難看,顧及的事太多,導致他束手束腳,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難堪到極致。
“大小姐,王爺怎么說也是你父親,你不該如此對他。”賢王妃見賢王下不來臺,于是走過來為他開脫,顯擺自己大度的同時又暗指花無憂不懂事,連父親都敢頂撞。
這話正合賢王的心,簡直就是說到他心坎上了,皺眉道:“你母妃說的極是,念你年紀小,父王就不與你計較,只是今日必須隨本王回去,成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樣子!”
葉云原本還做壁上觀,誰知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不三不四的人,叔可忍嬸也忍不了。
只是沒想到她還沒出口,就有人先急了。
“她算個什么東西?敢稱老夫外孫女的母妃!就算這女人是賢王妃,也不過是個繼室,還是個從小妾爬上來的繼室!敢當郡主的母妃,老夫看賢王莫不是老糊涂了,分不清誰是誰了吧!”劉太傅怒罵道,要不是念著身份,他都想一口唾沫吐到賢王的臉上。
賢王夫妻被劉太傅罵的狗血淋頭,賢王妃更是氣得不行,劉太傅說的每一句都是她不想被人提及的,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羞辱,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藏起來!
最后她無奈之下只能給自己找個臺階,靠在賢王身上嚶嚶哭了起來。
賢王扶著妻子,怒瞪著楊恭身后的花無憂,知道今日有劉太傅在,八成是帶不走她了,只能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要是今日不跟本王走,那你就一輩子都別回賢王府,本王就當沒你這個不孝女!”
“多謝王爺成全!”花無憂不急不緩的開口,就連稱呼也變了,從父王變成了王爺,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賢王的怒氣再一次升到頂點,陰沉的看了一眼花無憂,扶著賢王妃大步離去。
這場父女相聚最終不歡而散,花無憂將劉太傅扶進馬車,又向其余人道歉后才上車,從那以后她的話就更加少了。
沒有一個女兒是不仰慕自己父親的,就算花無憂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再強硬,轉身后還是很難過,可她不會講出來,只悶在心里默默承受。
這場城門口的吵鬧沒多久就進了舜帝的耳朵里,他聽完后微微一笑,看來是很樂意看到這個局面。
……
清云山頂的石屋內,葉歸一如往常的盤坐在地上,與往常不同的是石屋已經不像以前那般明亮,寶珠散發的燈光變暗,就像黃昏時的太陽一般。細看就會發現,寶珠儼然已經有了裂縫,也不知可以撐多長時間。
在車隊出城后,葉歸突然起身,朝著山下走去。
葉云若有所感,果然,在離城門二十里地的地方,她就看到了葉歸。
葉歸孤身一人站在官道中間,青絲隨風飄舞,衣袂翩翩,風清云淡,如同仙人入世一般,超凡脫俗,仿佛任他腳下的土地有多臟,也沾染不到他的身上。
再見故人,葉云卻頭疼不已,這祖宗怎么這時候來了!
“前方何人!速速讓行!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說話的是皇帝派來保護劉太傅的武將,一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