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張桂芳一聲大喝出口,眾人同時轉(zhuǎn)頭去望楊劫。卻看到楊劫身上披掛的那一身暗金色麒麟鎧上忽地閃現(xiàn)出一道玄黃光華,本人則雙目清明安然端坐于牛背之上,哪里像是要摔落的模樣?
張桂芳大驚失色,暗忖自己自蒙恩師傳授這一門“呼名撼魂”的秘術(shù)一來,百試百中從無不爽,今日怎地在楊劫身上失效。
“楊劫,還不下騎更待何時!”他不信邪地再次聲嘶力竭一聲大喝。
楊劫仍是鎧甲上玄黃光華一閃,穩(wěn)穩(wěn)當當安坐如山。他看張桂芳滿臉驚疑不定神色,微笑道“張將軍是否還要再喚幾聲?”
他之所以敢與對方定下這賭約,信心便在身上的這件“玄黃九麟鎧”上。先前阿紫可是說了此鎧時老師親手在八卦爐中鍛煉出來,又以那尊玲瓏塔的玄黃之氣淬煉,已成一件萬法不沾、萬寶不落的護身至寶。既號稱護身至寶,若是連張桂芳這攻擊魂魄的左道之術(shù)也防御不住,八景宮的那面金字招牌也可以趁早摘掉了。
張桂芳臉如死灰,卻還不肯放棄最后一絲希望,想著對方便有類似的術(shù)法,我用手牢牢抓住鞍橋,便是死也死在馬背上,只要人不離馬背,依前言也算勝了此陣。暗自下了決心之后,他搖頭道“在下既喚不動楊公子,自然該楊公子來喚在下,請開始罷!”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雙手緊緊抓住鞍橋,雙腿也夾緊馬腹,將自己的身體牢牢固定在馬背上。
楊劫不慌不忙地從腰間摘下那紫金紅葫蘆,拔出塞子后將葫蘆倒轉(zhuǎn),葫蘆口遙遙對著張桂芳,口中驀地喝道“張桂芳何在?”
張桂芳想起先前的賭約是對方喚時自己要答應一聲,便將雙手抓得更緊一些,然后才應道“本將在此!”
只這一聲應和,陡然間便感到那葫蘆中生出莫大吸力,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離了馬鞍,飄飄蕩蕩地向著那黑洞洞的葫蘆口飛了過去。
觀戰(zhàn)的眾人眼看著張桂芳的身體在空中越變越小,如飛鳥歸巢般即將鉆入楊劫手中的葫蘆之內(nèi),心中盡都驚駭莫名,卻是想不到楊劫手中竟有如此異寶。
高臺上的孔宣見狀,心中忖道“那葫蘆中也不知是怎樣情形。我先前夸口說此次演武若有傷亡,所以責任一身當之。若張桂芳在葫蘆中有個好歹,卻不免大失顏面。”
心中念動的同時,便將背后五色光華中的紅光向下一刷,竟趕在張桂芳進入葫蘆之前將他憑空刷去。
楊劫稍稍一怔,旋即感嘆五色神光果然是無物不刷,實在厲害。當下也不著惱,只是回頭望向高臺上的孔宣,等他給出一個說法。
那道紅光再向下一抖,張桂芳從中飛出不偏不倚落回自己馬上。
孔宣面無表情地向下方宣布“此戰(zhàn)是楊劫獲勝,張桂芳退出場外!”
張桂芳一臉頹然之色,卻還保留了幾分風度,先向高臺上的孔宣拱手謝過相救之恩,又向楊劫施禮表示欽佩之意,隨后撥馬出了演武場。
在楊劫遇到張桂芳這個硬手的同時,其余三個區(qū)域內(nèi)的戰(zhàn)事也漸趨激烈。
東方甲木區(qū)的崇侯虎遇到一個素日的冤家對頭,卻是冀州侯蘇立之子蘇護。
冀州為北伯侯轄下二百鎮(zhèn)諸侯中排名第一的強大勢力,疆域遼闊兵多將廣。冀州侯蘇立對北伯侯崇威這位名義上的北方諸侯之長從來都不甚恭順,平時也只是聽調(diào)不聽宣。
兩家君侯不合,崇侯虎和蘇護也便經(jīng)常互別苗頭多有不睦。此刻在演武場上遇到,卻如針鋒相對絕無緩和余地。
雙方選擇了混戰(zhàn)之局,崇侯虎身邊雖然有兄弟崇黑虎和魔家四將,蘇護帶來的冀州八健將也個個勇武不凡,尤其蘇護本人的一桿方天畫戟使得如攪海蛟龍神鬼皆驚。
十數(shù)人廝斗至酣處,蘇護驀地暴喝一聲“著!”
寒光閃處,魔禮青的肩頭早中了一戟,鮮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