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大漢喝出這句話后,腳下的豬婆龍忽地縮小,霎時變到只有二十來丈長短,長尾搖擺著由江心游到岸邊,將前半截身軀擱在岸上,高高地昂起頭,與站在坡道頂端的楊劫等人保持相同的高度遙遙相對。
楊劫等人都聽得一頭霧水,這黑衣大漢顯然便是這頭豬婆龍的陰神化身,也即是東夷安置在這鬼愁渡的守將朱鄂,卻不知那“渡河錢”又是什么名目。
那朱鄂看到眾人不答,不由得沖沖大怒,擰眉立目喝道“昔日賀略虺那老鬼將我放在這鬼愁渡時說得分明,凡是從此渡河之人,我可逢十抽一作為食物,以抵償我為東夷把守此地的報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這些天竟無一個人從此經過,也弄得我餓了好久的肚子。你們若是渡河,便商量一下,交一個人出來給我吃了,其余人等才可由此渡河!”
眾人聽得同時失笑,都知道這頭豬婆龍卻是個魯莽憨貨,作為一處關隘的守將,竟不知道如今大商已與東夷開戰,更不知自己等人身份,還心心念念地牽掛著收什么“渡河錢”。
小火有心逗他,笑嘻嘻地道“你方才說逢十抽一,我們這些人可是不滿十個,你又該如何抽法?”
朱鄂兩只豆粒大小的眼睛向上一翻,道“逢十抽一已是我的底線,不滿十人的也一律按十人抽取!”
小火故作躊躇之色,猶猶豫豫地道“如此……好罷,為了渡河也只能認了。我們這里共有六個人,你要將哪一個留下?”
朱鄂用手一指鄔文化道“這廝的個子最大,便是他了。此外那兩個小子騎乘的一頭牛和一匹馬也都留下算作搭頭!”
楊劫臉上含笑,雙目中卻浮現出一抹冷意,一邊用手輕撫坐下五色神牛的頸上長毛,一邊淡淡地問道“聽說你這此地已有些年月,期間共吃了幾許‘渡河錢’?”
朱鄂滿不在乎地道“我只是有得吃便吃,誰會記得吃了多少?”
楊劫輕輕吐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盡都收斂,似是漫不經心地吩咐道“文化,人家要抽你做‘渡河錢’,你便上前將自己交出去罷!”
“是,大公子!”
鄔文化答應一聲,邁開雙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幾步便到了江水邊上,筆直地站在那頭豬婆龍的大頭下方。
“算你們識相!”朱鄂喜不自勝,“我在此多年,卻從未見過如你們這般痛快交‘渡河錢’的,每次都有人吵吵嚷嚷哭哭啼啼,弄得我不勝其煩,索性將所有人一并吞了。你們既然上路,我也不會多為難你們。等我先吃了此人,你們再將牛馬送過來,然后便可以去渡河了。”
在他說話的同時,腳下那頭的豬婆龍已經將一張巨口張開去咬下方站著的鄔文化。
此刻的鄔文化保持著兩丈的身高,看上去實在有些不夠這巨口吞的。
“好孽畜,竟當真吃人!”
驀然間,鄔文化口中發出一聲暴喝,身體急劇膨脹到五丈四尺開外,一雙巨臂一張便將剛剛張開了一半的巨口抱出,憑著一雙鐵臂上強悍無匹的力量,硬是將半開的巨口箍得重新合攏。
“給我出來罷!”
磅礴厚重的大地元力經由雙足足心的“地沖竅”灌注入體內,使得鄔文化本就強橫無比的力量更加無窮無盡。他雙臂發力身向后仰,用了一式楊劫傳授的“過胸摔”的技巧,硬是將這頭縮小到二十余丈長短卻仍是龐然大物的豬婆龍扯離江水,在空中輪了個半圓后,肚皮朝天摔在身后的江岸上。
“動手!”楊劫口中一聲暴喝。
殷受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這頭龍種神驥發出一聲長嘶,如肋生雙翼般騰躍而起,在空中化作一條優美的弧線落下那被摔得七葷八素仰臥在江岸上的豬婆龍。殷受掌中大刀借戰馬下落之勢狠狠劈在豬婆龍頸側。這口大商鎮國神器飛龍斬將刀的鋒芒勢如破竹般破開豬婆龍堅韌無比的厚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