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金靈圣母的問話,聞仲肅然答道“回稟老師,弟子以為入世亦是修行,因此便需入得徹底一些。若不體會一番人生百態,生老病死,又何談修行?”
金靈圣母先是一呆,隨即笑得花枝亂顫,用手在聞仲肩頭連拍了幾下道“好徒弟,這般見識便是為師也有所不及。你已有如此心境,不如及早隨為師回碧游宮中靜心潛修,則突破至陽神之境已指日可待。”
聞仲卻苦笑搖頭道“老師明鑒,弟子這入世之道總該有始有終,否則終歸難以靜心,也無從潛修。”
金靈圣母登時現出些意興闌珊的樣子“這都要怪你那沒譜的師祖!碧游宮號稱萬仙來朝,怎地就偏偏選了你做入世之人,難道不知道你的稟賦資質、悟性心性都是下代弟子之冠?”
聽到老師隨口褒貶師祖,聞仲卻不敢隨意插口,只能帶著點尷尬的神色肅立聆聽。
金靈圣母感慨過后,這才喚身后的余元上前與聞仲見禮。
余元修行千年,年歲和修為都在聞仲之上。但他原本只是截教不入班輩的記名弟子,后來被金靈圣母看中,憐惜其心性堅毅淳樸,這才將他收為門下弟子,其時聞仲已在金靈圣母門下修行,是以入門先后定的師兄弟名分。
“小弟見過師兄!”
余元很是恭敬地向聞仲施禮。他清楚兩人雖是一師之徒,但說起在老師心中分量乃至在截教中的地位,自己都是遠遠地有所不及。再說他盡管性烈如火,卻也最是尊師重道,因而對這位師兄素來都是敬重有加。
聞仲也很是親切地向余元還了禮。
余元又將那青年喚道身前,向聞仲笑道“師兄,這是小弟前些年收的弟子,名喚余化。老師說這孩子并非世外修行之人,只合享人間富貴,因此小弟帶來師兄面前,還要請師兄帶挈一番。”
那余化倒也頗有眼色,急忙向聞仲大禮參拜,口稱“小侄拜見師伯!”
聞仲含笑將他扶起,上下打量一番,轉頭對余元笑道“余化賢侄一看便是良將之才。愚兄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便委屈他先在愚兄帳下聽用,待有建樹再行拔擢,師弟以為如何?”
余元拱手道“自家孩兒,一切有師兄作主便是!”
當下聞仲將一行三人讓進城內,一路上卻始終沒有問起老師的來意。原來他早已料定此次師門會有援手前來,只是沒有料到會是自己老師親臨罷了。
四人先到行宮面見帝乙。
帝乙素來倚重聞仲,對于聞仲的老師自是先天地生出十二分的敬意。為示尊崇之意,他在命人安排接風宴的同時,還特意傳旨將今日不當值的百官盡都請來一起赴宴。
等到金靈圣母隨聞仲來到行宮,眾人看到德高望重地聞太師的老師竟是如此一個妙齡女子,一個個盡都瞠目結舌半晌無言。
金靈圣母卻不管眾人如何看她,大大方方地走到堂前,向著座中的帝乙稽首道“陛下,貧道有禮了。”
帝乙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欠身道“不敢當仙師之禮。朕欣聞仙師駕臨,特備薄酒相待,請仙師入席。”
金靈圣母稱一聲謝,便隨上前來引導的奉御入席落座。
聞仲身份不同,雖然老師在座,卻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向金靈圣母告罪之后便也入席。
余元和余化兩個便只能老老實實地侍立在金靈圣母身后。
帝乙向金靈圣母敬了幾杯酒之禍,便出言問起對方的來意。
金靈圣母帶著一臉理所應當和理直氣壯道“碧游門下,不容輕侮!東夷那小蠻子依仗蚩尤那大蠻子留下的一個兇陣,竟敢來欺侮貧道弟子,貧道自然要教一教他該如何做人!”
帝乙啞口無言,心道“朕如此問了之后,這位仙師不是應該說一些順天應人、輔正討逆之類的話嗎?等朕贊她深明大義,她再就勢謙遜一番。此刻她將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