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看了一眼張斌,見后者一臉的淡定從容,心中莫名的一定,緊蹙著的眉頭都舒展了一些,威嚴道“張斌,你有何話說。”
張斌聽到天子的聲音,貌似才回過神來,站出來向天子拱手一禮,道“陛下,微臣實在不明白司馬大學士和站出彈劾微臣的這些官人此時在做什么,即使是下縣的小小捕頭都知道,民間流言和謠言不可信,絕不能當成罪證,更不能捕風捉影,司馬大學士才能心智天下有名,若是連一名尋常捕頭都不如,臣實在難以相信。”
不等司馬光臉色陰沉的申辯,張斌緊接著又大聲道“此外,朝廷諸部諸司,各有其職司責任,殺人案是由刑部負責查辦,查出來誰是兇手,自有刑部稟報陛下,然后按照程序捉拿歸案就是,司馬大學士和彈劾微臣的各位官人難道連這最基本的司職之分都不清楚,或者說將自己負責司職已經做得很好,已經有資格隨意插手刑部之事?”
司馬光冷哼一聲,便要站出來,張斌剛才所言雖然犀利,但以他辯才,立刻便找出好幾處漏洞。
只是不等司馬光說話,刑部尚書馮京突然站了出來,這是從二品大員,比司馬光還要高一級,而且他與張斌銜接得很好,搶在司馬光之前大聲說道“臣也在心中疑惑,麻彬瑞案子分明與遼賊暗諜有關,刑部已經與安撫司聯(lián)合辦案,案子已經查明,殺害麻彬瑞及其家人都是遼國暗諜所為,目的就是為了栽贓張斌,以阻攔張斌為朝廷籌集糧草,而朝廷缺乏糧草,朝廷大軍便難以兼顧遼國和西賊兩路大軍,遼賊便可達到威逼我大宋,提高歲賜之目的。”
司馬光臉色數(shù)變,喝道“馮尚書,你可有人證物證。”
馮京從袖中拿出案卷,面無表情道“殺人者沈小安和遼國暗鷹堂蓮花社的暗諜都已經由安撫司和刑部一起捉拿歸案,兩人也已經招供,司馬大學士若是不信,可去刑部和安撫司大牢親自提審犯人,另外這是此案的案卷,司馬大學士可以看一下。”
司馬光見馮京說的如此篤定,臉色微變,但還是不死心的拿過案卷看了起來。
王安石站出來道“陛下,遼國使臣三日后便可入京,看時間正與此案時間相接,目的就是陷害張斌,以阻攔朝廷籌集糧草。”
“王相公所言極是。”趙頊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還在那看案卷的司馬光,以及那十幾名剛才彈劾張斌的官員,見這些人已經低著頭退了回去,心中冷笑連連,看了一眼韓琦道“韓愛卿執(zhí)掌安撫司,可有話說。”
韓琦拱手道“回稟陛下,馮尚書所言沒錯,安撫司此次與刑部一起破獲此案,才讓遼國賊人奸計未能得逞,陛下應該對破獲此案的有功之人進行賞賜。”
張斌與韓子明達成交易,將所有的功勞都給了韓琦的親孫韓子明,有了這功勞,韓琦便可順理成章的讓韓子明再升一級,成為安撫司的二號人物,即使他不在宰相位置上,這種依靠功勞上位的官員即使是天子也輕易難以動彈。
司馬光終于看完了案卷,但他不死心,大聲道“陛下,臣以為刑部所辦案子疑點重重,據(jù)臣所知,京城內外對此案民言沸騰……”
不等司馬光將話說完,執(zhí)掌皇城司的石得一突然從殿外走進來,躬身稟報道“啟稟陛下,皇城外有人聚集數(shù)十百姓跪下喊冤,幕后之人與這些天散布儒林郎滅殺麻彬瑞及其家人的謠言是同一人,奴婢已經帶人將其抓捕。”
司馬光一聽,渾身一震,強忍著臉色沒有變化,但神色卻已經陰沉的能夠滴下水來。
趙頊問道“那賊子是何人?”
石得一看了一眼司馬光,道“此人叫李豐,經拷問自稱是司馬大學士府中下人。”
大殿上頓時一片寂靜。
司馬光猶如雷擊,正要張口辯白,另一邊韓琦卻搶先道“陛下,臣正要向陛下稟報,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