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山的東苑。
一間靠西的邊房。
裝修談不上豪華,不過卻是非常講究。
墻壁上掛著一幅清明山河圖,至于真假不知。
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穿著一件灰色長袍。
一雙大眼睛灼灼有神,那對筆直的眉毛宛若一把利劍。
可是,整個人卻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猛然看去,就好像一位教書先生,一舉一動間,都彰顯著的他的儒雅風度。
儒雅中年人面前站著一位粗狂的漢子,滿臉的絡腮胡子,光頭上有一個斧頭紋青。
兩位相對而坐,只是他們的表情有些不一樣。
儒雅中年人一臉的淡然,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
反觀對面的絡腮胡子光頭,他卻是滿臉的著急,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郎先生,我們斧頭幫的人可親眼看到秦馳趙無書他們從西區一路到的東區,一路上我們的人寸步不離從沒離開,我敢拿我們斧頭幫的人頭擔保,那輛綠色警車里就是他們兩個!”
被人稱之為郎先生的這位,臉上依然是淡然的。
他輕輕地放下茶杯,看了看對面的絡腮胡子,“李幫主,你也說了那是一輛警車,而且根據你所說還是西區探長的警車,我們就是明知道里面有秦馳二公子,又能怎么樣?再說了,你們的人也只是一路跟隨,根本就沒有人親眼看到他們兩個在車上,你說我怎么稟報?”
“可是,大公子有令,無論如何不能讓趙無書進得翠云山,不然我們就要被格殺了!”
絡腮胡子李幫主,他的一顆腦袋上都急出汗珠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站起身來再次說道“郎先生,我想見見大公子,你看成嗎?”
李幫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底氣是不足的。
甚至,他的眼睛都沒有敢跟郎先生正面相對。
仿佛,郎先生給他的感覺不是一個教書先生,反而是一頭吃人的惡狼。
郎先生沒有說話,他只是端起了放下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一副很陶醉的模樣。
就跟他面前站著的斧頭幫李幫主,壓根就不存在一般。
一張儒雅的臉上,盡是儒雅。
一連喝了三口,然后又把茶杯給放下了,帶著平和的微笑看了看李幫主。
“李幫主,你剛才說什么?”
“我……我想見見大公子!”
李幫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地微弱,微弱到蚊蠅的地步。
差不多有點類似,一個小孩壯著膽子跟他家大人要喜歡的玩具一般,語氣中盡是商量。
“你想見見大公子……”
“哦,我知道了,要不你直接進去吧?”
“不用那么麻煩通報了,以你跟大公子的關系,可以直接進去的!”
郎先生的語氣非常平淡。
而且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帶著儒雅平和的笑容,完全一副你可以自己進去的表情。
可是聽在李幫主的耳朵里,可就是兩碼事了,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心口壓著塊石頭。
“既然大公子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李逸散告辭了!”
李幫主急忙轉身就要離去。
生怕走慢了一步,就要可能被一只大老虎給撕了一般,嚇得他的脖子都是硬的。
“把茶喝了吧,挺貴的,別浪費了!”
李幫主都邁開步子了,又聽到了郎先生的聲音。
回頭過來正看到郎先生正在往他的茶杯里加熱水,滾滾熱水在翻騰著。
李幫主眉頭一皺,想都沒有想,走過去直接把整杯茶水直接下肚。
他硬是連個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回去吧,做人首先要弄清楚你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