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江渝兩國交界之處,西江壁南。
行云流水,百里清波。立于江岸高臺(tái)之上,臨風(fēng)望江帆,負(fù)手大笑道
“哈哈哈!鐵劍鑄成犁骨,江渝百舸一處。西江賽舟楫,龍船鯤舟無數(shù)。爭(zhēng)渡,爭(zhēng)渡。乘興來較勝負(fù)!”
江臥龍與渝慕白聞此,皆于一旁笑而不語。
江落雁卻看這百里清波極為礙眼。
正月初一賽舟楫,本是江國習(xí)俗。這渝國的百里清波不知為何,卻偏要來此橫插一腳。
來便來,除去船只船夫,還帶上了與他有龍陽之好的渝王三子渝慕白。二人無事便卿卿我我。令她這江國第一美人好生不適。
“你這詩詞作的非算工整,不過爾爾。”
江落雁赤袍霞披,神美獨(dú)超。如一株火楓,傲立一旁。略帶不屑的出言諷道。
百里清波搖晃著肥大的頭面,唯有眉眼尚能看出幾分儒生清秀。洋洋自得道
“世間本無詩詞一說,后人興甚所至。以歌作詠,漸成詩韻詞牌。你道它非算工整,我還道它是大自在、順心意呢。哈哈哈哈哈哈!”
江臥龍皓首蒼髯,氣出雄渾。喝了一聲好。
“好!好一個(gè)大自在、順心意。心隨意動(dòng),如云水自在。無形無常,不可捉摸。正合兵家精髓!好一個(gè)‘行云流水’百里清波!”
百里清波一愣,不知這江老頭今日發(fā)的什么病來。又不經(jīng)意瞥見一旁正在蹙眉深思的江落雁。
心中釋然,原來是借此言教晚輩啊。此女子姿色尚可,才智卻如她方才所言一般,不過爾爾啊!
江落雁頷首幾下,似有所得。微微俯身,與百里清波行過一禮,以示受教。
行云流水,百里清波此首《如夢(mèng)令·鐵劍鑄成犁骨》為江落雁所記。后收錄于東朝詩集《朝花夕拾》之中。
正月初一賽舟楫,本是江國之人為圖喜慶的慶典活動(dòng)。故只許常人劃舟楫競(jìng)速,不許煉氣之人出手,更不許相互攻伐打殺。
西江之上,兩國常人武者奮力劃舟,迎風(fēng)破浪。
江國龍船,乃是類似先登舟一般的哨探快船。船上分開左右,坐滿兩排劃船之人。
渝國鯤舟亦是快船,只是一艘鯤舟除去舟上劃舟之人,前后還各有一人鳧水。一拉一推,以增其速。
江落雁初見時(shí)方覺好笑。這常人武者,水性再好,于水下又能用得上幾分氣力?真是狗尾續(xù)貂,多此一舉。不過眼下,江落雁卻笑不出來了。
蓋因此刻江面之上,大半數(shù)渝國鯤舟已甩落了江國龍船老遠(yuǎn),眼見一艘艘渝國鯤舟向此處江岸高臺(tái)破浪而來。如鯤魚飛身出水,欲化鵬鳥展翅穿天。
時(shí)至當(dāng)下。本此西江賽舟楫的頭魁第一,如不生意外,已入渝國囊中。
江落雁蹙眉思忖著。
‘江國龍船與渝國鯤舟,皆是一船二十人。不,渝國鯤舟是舟上十八人,江中隨行二人。
渝國鯤舟為何比我江國龍船快上如此之多?莫非真是憑了舟下江中那兩個(gè)看似滑稽,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一拉一堆的鳧水船夫?那兩名船夫并非尋常武人?
不可能!渝國此次來人,皆由天下十甲之一的‘拳霸’陳霆霸——陳老,以氣感察過。除去百里清波與渝國那四個(gè)名為魑魅魍魎的怪老頭子外,再無煉氣之人。’
‘西江釣叟’江臥龍,一身蓑衣漁夫打扮,微瞇雙目,眺望江中笑道
“江國龍船數(shù)改于老夫之手。是故,這船速幾何,吃水多深,老夫心中如明鏡一般。百里清波,你命那鳧水之人潛入江中,綁縛江石,鉤于我江國龍船之下。真當(dāng)老夫不知么?”
百里清波攤手笑道
“哈哈!我知瞞不過你,不過這西江賽舟楫,一不許煉氣之人出手,二不許相互攻伐打殺。我并無違規(guī)越距,你又能奈我何。”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