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東燕。
王守禮于王宮殿上大放厥詞,言有一對,世間無人可對。愿以赤金百兩作為彩頭,與東方玄賭對。
殿上眾人側目,皆以為奇。不知這王守禮到底有何絕對,能保東方玄對之不上。
東方玄長聲笑道
“哈哈哈!赤金百兩。料你一時半刻也難湊出。不如就以樂城西側的‘一點玉鋪’作抵吧。”
眾人皆是不解神色,目光于王守禮與東方玄二人之間往來折返。
‘一點玉鋪?那間玉鋪鋪主并非王家之人啊?’
燕星瀾看向范逸云,范逸云亦是搖首苦笑。他也不知這王守禮竟還于樂城之中暗置了一處玉鋪。
唯有王守禮難于置信,兩眼牛睜,望向東方玄。
‘他知曉那玉鋪是老夫所有?!如何知曉的?!家中一窩母老虎尚不知曉!’
東方玄略帶戲虐,淡笑道
“哈哈哈!一點來玉,一點去為王。那玉鋪鋪主是你早年在外游歷時的風流債吧。嘖嘖!”
王守禮老臉通紅,錢財露白也便罷了,還被東方玄于大殿上揭了老底。
‘罷了,先贏回這赤金百兩再言其他吧。’
王守禮頷首,坦然笑道
“好!玄相若能對上,老夫便以一點玉鋪為抵。”
東方玄神色悠然,一手虛抬,示意王守禮出上對。
王守禮立于殿中,負手一笑。有如勝券在握,從容朗道
“五百里滇池,奔來眼底。披襟岸幘,喜茫茫空闊無邊。看,東驤神駿、西翥靈儀、北走蜿蜒、南翔縞素。高人韻士,何妨選勝登臨。趁蟹嶼螺州,梳襄就風鬟霧鬢。更頻天葦地,點綴些翠羽丹霞。莫辜負,四周香稻、萬頃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楊柳。”
王守禮一對吟完,眾人恍覺親臨其境,仿如置身西州五百里滇池。范珺瑤及燕星瀾亦是面露驚色。
王守禮這上對。字字珠璣,對中有對。連對成詞,詞成一對。可謂妙至毫巔,且有荒朝古風。
東方玄清眸之中閃過一抹精光。
范逸云出言發聲。
“王老大人,此上對并非為你所作吧?”
王守禮與范逸云狡黠一笑,并未作答。轉而問向東方玄道
“嘿嘿!玄相大人可識此對否?”
東方玄臥于玉塌之上,闔目持卷,仙姿俊逸,輕聲淡笑道
“荒朝,庚子年,正月初五。乾國文相,儒圣濡道子。與坤國大都督,四絕李顛,引軍相斗于西州五百里滇池。
二人同抵白鷺洲,欲于此地駐軍。
時,滇池浪急,兩軍難以為戰。濡道子提議與李顛以詞對決勝負,而彩頭,便是兵家必爭之地——白鷺州。”
殿上眾人神情各異,多是震撼莫名。王守禮也不例外,他當年天下游歷之時,偶得一詞對殘卷。載書之人不詳,此對亦不知何人所作。僅余其下注有一句。‘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千古絕唱,世間當無人可對。’
王守禮對了多年也未對上此對,只道是前輩高人所作。此上對亦是他今日敢以此對押百金的底氣。
不想今日自東方玄處得知,竟可能是那二人所作,心中不由喜出望外。
燕星瀾星眸閃爍,聚精會神。荒朝之事,自說書人口中而出,那是神話故事。自東方玄口中道來,那便是千古秘辛。
范珺瑤淡雅清麗,不執于物的雙眼之中神采奕奕。緊盯著東方玄只待下文。無他,此二人皆千古人杰。
乾國文相,儒圣濡道子。荒朝兵家,文曲再世,開儒學一派之先河。
一部《儒子語》,言傳至今,為天下儒生之啟蒙。
一部《道子集》,以詩載史,詞中圣哲。可為古今之明鑒。
說書人有贊道
‘荒朝乾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