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疏月暗靈谷山,陵夏兩軍激斗酣。
夏軍已由營寨南面突圍而出,陵軍且戰且退。兩軍之中,尸傀卒大統領,宮煜堂。與‘碧眼蛇矛’王蚺波交手數十合。
宮煜堂雖境界略遜王蚺波一籌,且有傷在身。但仗著過人心計與精妙身法,絲毫未露敗跡。
煉氣之人相斗,拋去功法武技不提,斗的便是丹田中的內息之氣。王蚺波內息勝過宮煜堂,便也不急于搶攻,力保不失即可。
王蚺波心道只須拖住宮煜堂,待得其余三面陵軍來圍,必能擒殺此獠。
少頃之后,果不其然。王蚺波眼中碧芒閃爍,借著暗月、火把之光。瞥見了宮煜堂與一眾夏軍之后,依稀可見陵軍旗幟。
正是大將軍林鴻的林字牙旗。大將軍林鴻已然由北掩殺而至。
宮煜堂見得王蚺波神色,清雅俊秀的臉上帶起一抹不屑輕笑。
王蚺波心中大定,有意拖延的問道:
“不知宮大統領因何發笑啊?”
八面火光林影動,晨曦未至夜暗時。
無數火把如蟻集蜂聚,于陵軍身后林中若隱若現。
是故,王蚺波不急,宮煜堂更是不急。一副悠然神情好似游山賞月,手中雙鈴卻是不停,仍在控尸殺敵。
宮煜堂斜睨著王蚺波,探出細舌,舔舐著嘴角一側略已干涸的血跡。不由嗤笑道:
“呵呵!我笑爾等大難臨頭,猶不自知。卻還妄想來圖我。”
王蚺波碧眼圓睜未待言語,只聽得四面八方鼓聲雷動,喊殺震天。
四面陵軍,一時驚首回望。
滿山火把成炎海,似如波濤翻浪來。
向南追來的林鴻大驚失色,放眼四周,立時心墜寒窟。
夏軍的火把旌幡,滿山遍野處處可見,將他林鴻于此處陵軍盡皆圍在其中。
且觀夏軍火把無數,交織如海。八面鼓急,喊殺震天。夏軍伏兵,必有數萬之眾。
當下四面陵軍,前有尸傀卒一時難于盡滅,后有數萬夏軍伏兵撲殺而來。
林鴻所率四萬陵軍,現已不足三萬,且成疲師。如今見此情勢,士卒多有驚懼之色。更有趁亂棄甲離隊,妄圖自逃者。軍中將校喝令不止,只得當場斬殺,以定軍心。
陵軍士氣大落,已是生死攸關,存亡之際。
大將軍林鴻,沙場宿將。雙目如電,還視周遭。終于令其窺得一絲生機。
遠遠望去,夏軍火把之光雖密,卻唯有北面后部,較其余各處略顯暗淡稀疏。顯然兵力不足。
為今之計,只得壯士斷腕。舍棄南邊陵軍,用以拖住夏軍尸傀卒。再號令東西兩面陵軍,隨他林鴻一道,三路向北突圍。方能敗中取勝,逃出生天。
林鴻取過他的大將牙旗,擎空揮卷向北指,煉氣高呼道: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陵國兒郎,隨本將牙旗,向北沖殺!”
向北沖殺?南面的陵軍如何向北沖殺?
且不說這些難于殺死的尸傀卒,以及躲在尸傀卒之中,一邊搖鈴控尸,一邊伺機偷襲的魂靈使。
眼下南面主將,左軍將軍童鑰、右軍將軍童鎖已然雙雙戰死。‘碧眼蛇矛’王蚺波不善統軍作戰,又與宮煜堂斗的難分高下。
于南面陵軍而言,要么如林鴻所言‘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要么棄甲逃散。
請降?誰知人家南夏納不納降?擺在南面陵軍的出路其實只有兩條,或死,或逃。
陵軍校尉程實,正于南面,攜眾士卒與宮煜堂所控的銀鈴持劍女傀苦苦纏斗。
此名持劍女傀,雖不如另一名用槍男傀剛猛雄渾,力掃千軍。卻勝在動作迅敏多變,劍法犀利如風。著實更為難纏。
銀鈴尸傀可比煉氣之師,常人若與之相斗。如不能斬殺控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