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心里其實有些打鼓,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收留自己。
雖然平日里陸沉前輩的修為很高,脾氣很好,對自己和師姐聊天時也很有耐心,但問題是畢竟自己與對方實在沒有什么香火情,唯一值得仰仗的師傅也死了,而自己遇見的事情又極為棘手。
陸沉望了望遠處,沒有理會少年的小心思,只是輕聲問道“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少年愣了愣,然后轉頭望向宗門大門口,朝著師姐揮了揮手,隨后又想起了什么,肅然而立,隨后朝著地龍宗某個墳包方向彎腰一拜。
“好了?!吧倌暾f道。
“那就走把。”
陸沉嗯了一聲,便抬起腳步朝著山下走去。
風輕云淡。
如此簡單而又隨意。
南月愣了愣,似乎有些茫然,片刻后反應過來后然后連忙跟上了前輩的腳步。
半路上南月的心情破天荒有些愉悅,就像是那種即將要要過孤苦無依生活的時候,卻又突然找到了一座靠山般,讓本來心存死念的少年又多了份依靠。
“陸沉前輩,您是看在我?guī)煾档拿孀由喜攀樟粑覇幔俊?
山路小道上,少年突然開口問道。
陸沉點了點頭,說道“有這么個道理?!?
在隨著師徒三人前往地龍宗的那段路程,罩的住道人便隱隱提過這件事情,但是到最后老人也沒有徹底將話談開。
或許是因為僅僅萍水相逢的緣故,或許又是因為老人心中不想給陸沉再添些麻煩,于是讓他就算死前也沒有說出這件事情。
而正是因為這樣,罩諄身上的某些東西打動了陸沉,所以陸沉便心甘情愿的做出這些事情。
人世間無數(shù)修士之間聯(lián)絡成的香火請,虛無縹緲,但卻真實存在,便是如此。
“陸沉前輩,可是您不想問問我前些時日是誰在追殺我嗎?”
南月帶著絲歉意說道“若是我真的跟著陸沉前輩,接下來的路程肯定會有些麻煩的。“
“無妨?!?
陸沉說道“接下來我會護你走一段路程,要走到哪里,又從哪里結束你自己定奪,至于對方是誰,其實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關系,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便放在心中,另外我?guī)湍?,你可以當成這是你師傅為你積攢下來的香火情,所以接下來的一路你不必心懷愧疚,平常心便是?!?
南月聽見這話若有所思,最后點了點頭。
兩人一路離開了地龍宗的管轄之內(nèi),然后踏入了中神州的管道之上,同時還租了一輛馬車,南月充當馬夫,羅塵則是爭取時間進行著修煉。
馬車之內(nèi)。
陸沉盤膝而坐,他的神識遁入了靈海丹田之內(nèi)。
此刻,那汪洋無邊的漫天大海之中,與曾經(jīng)相比,則是多了無數(shù)宛如春風般的勃勃生機。
微風拂過,大海平面上的海面波浪不停蕩漾而出,每一次搖晃便散發(fā)出陣陣雷鳴,任何黑霧邪念瞬間煙消云散。
威勢震天,波瀾壯闊。
而陸沉則是靜靜的站在海面岸邊,雙手負后,坐照內(nèi)觀,那足以讓任何妖邪外道瞬間震的魂飛魄散的劍氣轟鳴聲對他而言沒有絲毫影響。
曾經(jīng)他在某個小鎮(zhèn)上曾經(jīng)進過一名少女的丹田之中,幫她清了所有污穢,還帶著改變了一些少女身體之中的格局。
那時候少女的靈海之中滿是小鬼邪念,海底水草沉浮,渾濁不清,山谷之上也破爛不堪,談不上巍峨雄壯,都能用破爛不堪來形容。
一個凡人的格局便是山谷以及心湖,那么仙人了?
陸沉收回了目光,抬頭遠眺,整個身體騰空而起便來到了一座山巔。
放眼望去,純白云霧徘徊在腳下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