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顧?”雪衣皺眉,“我們沒有姓顧的親戚。”
“怎么沒有。”四奶奶再次搶了話,“那姑娘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別是雪衣少爺你不知道而已。”
雪衣再次皺起了眉。
他,雪衣教教主;
黃靈兒,幻紅樓樓主。
怎么可能忽然從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一個遠方的表姑娘?
只是指明了是沾黃靈兒的親,帶她的故,難道是這一路被人認出來了?
可他們一個變成了孩童,另一個……
傳聞中,包括他們初見那一日,宦紅綾身穿紅衣,鬢角別著一只紅蓮絹花,踝處,一根紅繩掛著一枚金鎖,赤足踏水而來,如西子浴水;若顰顰一笑,攝心奪魄,美絕人寰。
如今的黃靈兒雖然容顏依舊,可不施粉黛,舉止粗糙,穿的衣服也多樸素黯淡;頭發雖然烏亮順滑,可打理得如村頭農婦,實在難讓人注目。
如果說,從前的宦紅綾只需在人群中輕飄飄走一個過場,便能讓所有的目光為她而傾倒;
那么,現在的黃靈兒若是不抬頭,哪怕站在最顯眼的云端,也無人問津。
所以是怎么認出來的呢?
他瞇著眼睛開始回想,從二人墜崖到進劉府,這一路到底有哪些場合是可能會引人注意呢?
只微微一思索,他心里便有了數。
城山客棧與至尊賭坊!
賭坊好說,黃靈兒戴著冪籬,又有之后劉家刻意的封鎖消息,應不至于……
所以,就是城山客棧了?
不過……
他有看了看柳絲蘭。
她,有問題。
“原來四奶奶比雪衣還要清楚我家親戚呢。”雪衣沖著柳絲蘭微微一笑,可‘真誠’了。
柳絲蘭一愣這孩子,好古怪!
隨即訕訕笑道“雪衣少爺說的哪里話,我只是看那姑娘面善的很,長得也與靈兒姑娘有幾分相似,便覺得差不離了。”
雪衣冷冷哼了一聲,完整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悅。
老太太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便知曉雪衣不滿柳絲蘭這般說辭了。
“好了好了,才剛回來呢,見過了雪衣你也趕緊回去歇會兒吧,一會兒老婆子也去看看靈兒姑娘。”老太太說。
“那雪衣先謝過老太太了。”雪衣說。
“欸?那顧姑娘那邊……”柳絲蘭不死心,連忙追問。
“四妹妹莫急,”二奶奶連忙上前安撫,又看了老太太一眼,“老祖宗,要不這樣,等靈兒姑娘身體好些,我想問下靈兒姑娘的意思,若是姑娘同意,再勞煩四妹妹去同顧家小姐說一聲。”
“若靈兒姑娘不同意呢?”柳絲蘭又問。
一說到這個,不止老太太雪衣了,就連劉天霸那疑問的眼神也跟著過來了。
“既然是靈兒妹妹的親戚,當然她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再說了,雪衣都說沒這門子親戚了,說不定只是個打秋風的,別多說了,這事兒就聽香芹的辦!”
劉天霸一錘定音,讓柳絲蘭再說不出更多的話來,只尋了機會便往城山客棧去。
“那位天仙一樣的姑娘?”
幾乎是她一提起,小二哥立刻想起來了。
柳絲蘭點頭。
“走了,兩天前就退房了啊。”小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