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靈兒剛想說,怎么就那么嬌弱了,卻被雪衣忽然一句話給震住!
這小子說什么?
他要喂她?
開什么玩笑?
然而雪衣不僅是說,更是主動上前,從還在錯愕中沒反應過來居然還有個小子的柳絲蘭手中接過糖水。
莫名就被人從床頭擠到一邊,小個臉鞋都未脫便直接上了床,舀了一勺遞到黃靈兒嘴邊。
說“張嘴。”
不知道是驚嚇過度還是受寵若驚,黃靈兒可以發誓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能被雪衣這樣伺候,震驚之余,行動已不受控制地張開了嘴。
雪衣將糖水湊到鼻前輕輕聞了一下,目光微閃,隨即勾起唇角,勺子正要伸入黃靈兒口中——
“哎呀……”
“啊——”
黃靈兒只覺胸口一涼,然后小孩兒不輕不重的頭顱猛地撞了過來,忽然地撞擊讓她一下子氣管缺氧,不住咳嗽起來。
只怪雪衣小身板終究還是矮了些。
他本是跪坐在床上,雙膝壓在黃靈兒身上的被子上,喂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跟著上抬,誰知那被子實在滑膩,竟累得他身體一個不穩直接向前撲了去!
“你這個——”
柳絲蘭當即氣得不行,伸手指著雪衣就想罵這個小雜|種,卻總算在出口的那瞬間克制住。
只是那臉色,怕只能用調色盤來形容。
然而罪魁禍首雪衣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本意只是想灑了糖水罷了,摔到黃靈兒身上也是預料之中。
可他終究忘了,無論這黃靈兒是多么的蠢貨,卻終究是個女人,還是個江湖中出了名的人間尤物。
縱然她不再穿那一身極具魅惑的紅紗,此時更是毫無魅力可言地著著就寢的中衣,但姣好的身材只是讓人看不見,并非不存在!
當雪衣的小臉驀地埋進峰谷中,單薄的衣物帶來的是幾近貼服的柔軟。
臉,‘唰’地就紅了。
這個女人她、她她她……
腦子里罵了半天,卻是一個可以罵的形容都找不到。
這情緒很復雜,但對黃靈兒不過是瞬間,她抬頭看了一眼因罵不出口而張著嘴杵在一旁的柳絲蘭,又將雪衣拉開,順手便扯了扯緊貼在胸口的中衣,吩咐“麻煩四奶奶幫我去衣柜里換洗衣裳吧?”
低頭一看,雪衣身上也沾了不少糖水,下意識就要給他把外衣脫掉。
“你干什么?”
仿佛要收到什么侵害一般,雪衣反應極大。
卻忘了自己就坐在床檔邊緣,身體一歪,就要摔下床去!
“別亂動!”
手被人緊緊抓住,然后拉了上來。
甚至還來不及看一眼黃靈兒,下一秒,腦袋莫名又挨了一巴掌。
抬頭,女人卻是將視線放在柳絲蘭身上,說“還要勞煩幫雪衣也找一件。”
她吩咐得太理所當然,柳絲蘭竟下意識轉身就要幫她去拿。
倒是跟在她身邊的丫鬟還算機靈,聽了黃靈兒的吩咐,已自覺去找了。
然而糖水又涼又黏,黃靈兒忍不住拉扯著衣襟,扇阿扇地避免一直貼著皮膚。
卻沒意識到雪衣就坐在她身邊。
那忽隱忽現的肉色,讓他霎時間不知眼睛該往何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