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黃姑娘與雪衣公子入吧?!?
徐公公手中拂塵一捋做了個‘請’地姿態(tài),眾人秩序讓出了一條道來。
黃靈兒回頭看著雪衣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然后伸出手來,后者乖巧牽了上去。
兩人這才隨著徐公公朝那寢殿而去。
門,才開了一條縫,黃靈兒已依稀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
室內(nèi)光線昏暗,只悠悠幾盞光柱透過窗縫打在木柱上、地上……帶著舞動空中的塵土如星光閃耀。
黃靈兒下意識凝神屏息,連走路都不敢邁大了腳步,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在雪衣眼里,十足的奴顏婢膝,沒半點兒骨氣。
直到進(jìn)了里臥,一扇半透明繡著金絲的屏風(fēng)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黃靈兒依稀能看見屏風(fēng)后那張雕花大床上,隔著帷帳朦朦朧朧睡著的一個人影。
徐公公請二人在屏風(fēng)外稍候,自個兒輕手輕腳進(jìn)入內(nèi)里,動作熟稔而無聲地收了床勾,又跪伏床前確認(rèn)了六殿下的狀態(tài),這才重新請人進(jìn)來。
“殿下今日臉色較著比之從前更是白了幾分,別說咱家對二位不信任,只半柱香時間,再不得多了?!毙旃p聲說。
黃靈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雪衣亦然,只是又問“那不知我請公公準(zhǔn)備的東西呢?”
“在此?!?
說著,徐公公從一旁跟進(jìn)來的小太監(jiān)手里接過一個蒙著隔塵布的托盤放至床前,這才退開半步,對雪衣說道“請吧?!?
“幫我打下手。”
雪衣只對黃靈兒說了這么一句,就一步上前走到床踏之上。
已有小太監(jiān)準(zhǔn)備了包裹好凳腳的短凳置于床踏之上,為的就是方便雪衣看診。
黃靈兒是不會看病的,理所當(dāng)然不會跟雪衣去搶這件事。
聽到吩咐,她自然地上前一步湊到雪衣跟前,決定做一個合格的醫(yī)生助手。
然而,當(dāng)她的位置由蹋前三步行至床頭,視線中那原被撩起的床帳擋住的六殿下的腦袋終于出現(xiàn)在視線中,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時——
“啊——”
莫大的抽氣聲,驚得在場所有人——除了昏死的六殿下外,皆是心臟猛地漏了一拍。
徐公公更是捂著胸口小拳拳錘了捶,再看向黃靈兒的眼神滿是不爭氣的怨懟。
“作死了你,要是驚著了殿下,多少條小命都不夠你賠的?!毙旃滩蛔〕庳?zé)道。
要是換做梅道長或千長老,怕是他還不敢這么嗆。
可就像黃靈兒自己說的,他們名不見經(jīng)傳的,怕是這一眾揭皇榜的人里頭最軟的柿子,若說徐公公惹得起誰,大概也只有他們了。
“別吵!”
這邊徐公公還未待繼續(xù)發(fā)難呢,那頭,雪衣已抬起頭來,冷冷掃了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還想拿捏呢,一對上那眼神,也不知怎地就有些憷,心驚不已。
“你小心點?!?
待雪衣重新轉(zhuǎn)頭,他終究只訕訕留下這幾個字。
多余的,是再不敢了。
可惜這一切黃靈兒全然沒有注意。
她的視線落在床上的六殿下身上,遲遲未歸。
怎么會,是他呢?
他是,六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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