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你小子破功了?”
千長老說這話時完全一副看笑話的意思,卻見被人掐中死穴的雪衣咳嗽聲一頓,好一會兒,才是壓不住的悶聲低咳。
再抬頭,看千長老的眼神卻似要殺人一般!
千長老見狀,一愣。
那彎起來幾乎能讓人忽視他顏值與年紀的嘴漸漸放平,然后驚訝成‘o’型,老人家那雙周邊布滿溝壑略帶渾濁的眼更是愈發地晶亮起來——八卦之心暴漲哪!
“哎喲喂,”千長老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這是哪位倒霉的姑娘采了你這位大魔王的元陽啊,老頭子真心表示同情哈哈哈。”
雪衣小小的手緊緊抓著那只酒葫蘆腰部,看千長老的那雙眼更似淬了毒一般——
“咔!”
“哎呀,我的酒!”
醇香的酒氣迅速在這小花園里蔓延開來,酒水從被雪衣掐破的裂開了的葫蘆里淅瀝瀝灑了一地。
雪衣依然筆直站著,四周無風起浪,碎發飄揚——
有殺氣!
“我的小祖宗欸,有話好好好說,干什么拿酒撒氣,不知道酒就是老頭子的命嗎?”
千長老一把搶過還沒有捏得稀碎的酒葫蘆,就著那豁口仰頭就飲,半點也不想浪費,全然不顧某人的殺氣勃然!
‘咔、咔……’
是骨頭開始舒展的聲音。
雪衣沉著臉,臉上青筋乍現,極富節奏地開始鼓動,仿佛一條條青蟲積極游走。
因是夏日,他的衣服寬松、透氣性好。
此時,隨著那細碎的裂骨聲,肩膀、手臂、甚至身量都肉眼可見的開始膨脹,漸漸撐滿了衣裳,甚至下一刻就會聽見裂帛聲……
千長老拿著酒壺仰著頭,甚至拍著手似乎打定主意要吮盡最后一滴絕不能浪費。
然而脖頸之下,他的身體姿態已然備戰中……
“咦?怎么有酒味兒?”
女人突兀的聲音忽然加入戰局。
頓時,無論是雪衣的抽條,還是千長老的嘬飲動作都隨之一滯。
“好你個老乞丐,又想拐我家雪衣喝酒!”
只拐過一個死角,黃靈兒一眼便看到雪衣的背影與千長老相對,還沒意識到前者身量上的變化,卻注意到他肩上濕了一片,腳下那噴濺狀的痕跡還依稀可見。
二話不說她立馬沖了過來,一把拎著雪衣的后領拉扯到自己身后。
然后一挺胸,強勢護犢家長已上線!
“不知道人家還是個孩子嗎?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么一點事兒也不懂,長老是吧,丐幫長老吧!真是什么雞窩狗洞里都能出個王八,我告訴你,再讓我看見你纏著我家雪衣我就報官,告你拐賣小孩而你信不信!”
黃靈兒不擅長罵人,經常滿肚子的怨懟偏偏說不出什么殺傷力的詞。
這一次說這么狠,在她認為已經是很重的話了。
沒有對著老乞丐緊抓不放,黃靈兒幾乎說完便回身蹲到雪衣身邊,對他身上上上下下一番檢查,一邊關切問道“你沒事吧,那老頭子有沒有欺負你?”
說到話尾,抬頭對視——
眼見著,雪衣的五官似乎在某個空間,產生了一瞬的扭曲。
“嗯?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