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這返老還童的病,不算病?”
千長老笑著喝了一口酒,只是這酒入喉,眉輕皺,隨即嘆了一口氣。
只換了個酒葫蘆而已,這味兒啊,總是差了些。
“你要能治,怎么不給自己喂兩口?”雪衣雙腿垂在半空,有一下沒一下踢踏著,遠遠看去,活像對祖孫。
“呵,臭小子。”
千長老就這么笑著,輕拍了雪衣一巴掌,硬是將酒葫蘆塞進雪衣手中“要說貪杯,你可不比老頭子好多少,真忍得了?”
“她……”
雪衣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房門,悠遠。
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手不自覺拔開了葫蘆酒塞,細細地,潤酒入喉——
屬于酒的醇香與辛辣頓時沖到天靈蓋!
嘖,這種感覺,久違了!
且看他們這樣隨意坐著無人打攪,實際圍著這座院子的侍衛們已不約而同陷入昏睡之中,怎么可能給外人瞧見的機會?
“你那個姑姑,是宦紅綾吧?”忽然,千長老問。
雪衣飲酒的手一頓,卻也沒有很意外,似乎對于他能認出宦紅綾這件事一點也不奇怪。
唇角勾了勾,他轉過頭,沖著千長老說“她叫黃靈兒。”
“黃靈兒?”千長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你的童子身也是給了她?”
“噗——”
“我的酒!”
空中驀地灑下一片人工瀑布,老頭子頓時心疼不已,氣得他直接從雪衣手中奪過他的酒葫蘆了,塞上酒塞搖了搖。
確定酒沒損失多少這才開罵道“你這臭小子,可真是越來越會糟蹋好東西了,不就是個破個身至于這么大反應嗎?身為個男人,這不早晚的事兒嗎?”
千長老說得太無所謂,讓雪衣這張孩子臉真的不知該怎么反應才算正常,只能借著夜色的掩飾默不作聲。
“不過這樣也好。”千長老一把將酒葫蘆別到身后,問,“現在的功夫恢復得怎么樣了?”
“內氣已順,如今可以自由控制身形,只是功體不全,內力始終無法匯聚丹田,最多能撐一炷香,且功力不足一成。”
“一成啊!”千長老扒拉著他那亂糟糟的胡子,若有所思。
“嗯,上次在你面前動了殺氣,身體忽然有些不受控制,最近一直在變化,按其速度,用不了半個月,我便可恢復成人模樣。”雪衣說。
“殺氣?”千長老喃喃,“難道,這就是你這么些年修為沒有繼續精進的原因?”
“什么意思?”雪衣問。
“你所習雪衣訣不過半闕,只有童男童女之身方能有所成,可你想想,自從你十五歲達雪衣訣第七層后是不是就很難再有突破?”
雪衣沉默,確實如此。
“我想這關鍵,就在后半闕上。”千長老說。
“后半闕?”雪衣疑問。
“沒錯,雪衣訣最初可是什么魔功心法,怎么可能違背人倫不許人行夫妻之禮,所以我猜想,這后半闕約莫會有,當修習者以童子之身練到瓶頸之后,又當如何的。”
“可是這后半闕,在哪兒?”雪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