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雪——樓,是這個名字吧。”
黃靈兒笑了,笑得有些微妙。
雪衣頓時瞇起了眼,冷冷抬眸,看著她,等著她的后續。
“雪衣教,是——這個名字吧。”
紅唇冷冷一勾,黃靈兒定定看著雪衣的一舉一動,沒有錯過他任何反應。
四目對視間,兩人似乎在做著無聲的對峙,都在等著對方的心虛或遲疑,仿佛只要對方一露出馬腳,就能絕地反擊或趁勝追擊。
只可惜,誰也沒有給彼此機會。
“姑姑你到底想說什么不妨直說。”終于,雪衣率先結束僵持,看著黃靈兒微微笑了笑。
只是這一次的笑不達眼底,內中是久違的的殺意與冷意——非對宦紅綾的,而是貨真價實的,黃靈兒!
他明白自己對黃靈兒有些不同,只是這份不同,對于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他來說,依然是承受不起的不可控與威脅。
說話間,掌心已開始調用丹田內力——
在這個中毒未愈及高燒初醒的當下,冒著再一次走火入魔的風險。
黃靈兒將他的神色變化悉數看在眼中,雖然感受不到殺意,卻能感受到他與她之間,始終隔著的什么,在這一刻更清晰了。
眼眉低垂,有些失望。
“哦,也沒什么,只是在想,你叫雪衣,譽雪樓是雪衣教教主,你們長得又是如此相似……好像我怎么想你們的關系,都是合理的。”黃靈兒說。
“那你怎么想的呢?”
雪衣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遞到黃靈兒跟前。
黃靈兒也不客氣,畢竟她的喉嚨,確實疼得厲害。
“三次,我遇見他三次,都是你不在我身邊或者本該在我身邊的時候,他憑空出現,所有的所有,都只證明了一件事。”黃靈兒苦笑。
“什么?”
雪衣接過她喝完的茶杯,又續上,只是出神地,拿在手里,穩穩地,杯中自起波瀾。
“你在幫他。”
最后一個字落地,黃靈兒好像終于放下心口的大石,至于她和雪衣未來的結果如何,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雪衣詫異愣住,聽她的意思,并未把他與‘譽雪樓’當作是兩人?
心頭驀地涌上一股不知道算欣喜還是愧疚。
“他還不知道我不是宦紅綾吧?”黃靈兒問道。
雪衣一聽,又疑惑了,她到底在說什么?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他?”黃靈兒問。
雪衣覺得他可能忽略了什么……
“就算他之前和宦紅綾是一對,可我不是,我不能接受一個跟我毫無關系的男人忽然赤身裸|體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房間,睡在自己床上,就算他受傷了快死了也不行!”
說著說著,她甚至有些激動起來,喉嚨又開始隱隱作痛。
沒錯,這就是黃靈兒思考的結果。
只有那個男人和原主曾是戀人的關系,才會有出現在她房間里浴桶,叫她‘宦紅綾’;
才會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
才會,在那樣的暴風雨中,身負重傷奄奄一息,還是出現在她面前,用最后的力氣企圖咬死自己,如果她真的被他咬死了,是不是原主與她沒有殉成的情,就此再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