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著背影,黃靈兒便一下子認(rèn)出了自家崽子。
雪衣聽到聲音,身體一僵,他還沒做好將現(xiàn)在的臉給某人看的準(zhǔn)備。
不過總是躲不掉的。
想著,他低著頭,轉(zhuǎn)過身,低聲喊了一句“姑姑。”
黃靈兒本是小跑過來的,聽到這一聲,不自覺慢下了步子,眉頭輕輕攏起。
他叫她‘姑姑’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幾乎每一次叫,都是有所求。
“你怎么了?”
她走到他跟前,看著孩子始終不愿抬起頭,不禁有些疑惑,伸手,就要抬他的頭。
“嗯?”
白紗遮面?
心下疑惑更深,雪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只能任由她的手,去摘他的面紗。
“啊!”
一聲輕訝,黃靈兒被雪衣這一臉的紅斑給嚇壞了“這是怎么回事?你去哪兒了?是被蟲子叮了還是什么過敏?”
她捧著他的雙肩,手想要碰他的傷口,又怕自己的手不干凈,只能一臉焦急地問詢著。
“我看院子里的槐花開得不錯,能聞到香兒,便有些想吃槐花蜜,正巧看到一個蜜蜂窩,誰知道一不小心……”
說到這兒,黃靈兒還有什么不懂的?
平時看著這孩子挺聰明的啊,這會兒簡直要被氣笑了。
“抹藥了沒?”
黃靈兒又心疼又好氣,牽起他的手,一邊往回走,一邊問。
“找了棵皂角樹,采了些葉子洗臉,不過好像沒什么用,還是很疼。”雪衣恬不知恥說著。
“先跟我回房,我找人幫你那點兒藥,好好的一張臉,毀容了的話以后可就娶不到漂亮媳婦兒了……”
一大一小,兩條身影你一言、我一語慢慢遠(yuǎn)去。
元玄醒來時已過了晌午。
彼時,只有徐公公親力親為忖著小胳膊在一旁打盹兒。
“咳咳咳。”
一小串兒的低咳,讓徐公公連忙進(jìn)行,立馬端了一杯溫水送到床邊,小心將元玄扶起,喂了,才問“主子可好了些?”
“嗯。”
元玄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渾身有些癱軟無力。
真的,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虛弱過了。
“主子可是要起身?”徐公公連忙將水放下,伸手就要扶他。
才剛退了燒,可不敢再讓他勞累了。
元玄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然后撐著身子,自個兒從床上下來,在徐公公地半攙扶下,披了件外罩走到外間的桌案前“昨天讓你查的,可有眉目了?”
“府中近日確實不曾有人失蹤,低等仆役也無;另外,靈兒姑娘和雪衣少爺今晨已經(jīng)來過了,根據(jù)奴婢這段時間跟這兩位相處的了解,除了那孩子有點兒精明過頭,實在看不出兩人有什么問題。”
“至于靈兒姑娘頸上的傷究竟是不是那條蛇咬得,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驗證。”徐公公說。
“來過了?”
元玄取筆的手頓了頓,眼睛倏然亮起,唇微動,欣喜尚未露出,卻又似想到什么。
眼底一瞬失落閃過,黯然無神。
他這邊腥風(fēng)血雨,還是不要拉無辜之人入水了。
整了整心情,筆須蘸入墨硯,問“今日晚宴準(zhǔn)備的如何了?”
“主子的意思是?”徐公公問。
“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