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譽雪樓站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腳下,黃靈兒正抬頭看著自己,那張小臉在昏黃的燈光下,居高臨下看著,甚是精致、嬌憨。
然而,他只覺得好笑。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譽雪樓哂了一聲。
“嗯?”
“你以為,我會在乎你死不死嗎?”譽雪樓只覺得這女人似乎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看得太重了,與事實嚴重不符。
“可你欠我的!”黃靈兒繼續強詞奪理。
“欠你的?”
譽雪樓還真想不起來自己欠她什么?
要說欠,如果從兩人有交集那天清算到現在的話,他只能說,他們可真是彼此彼此了!
“你可試試,看你把自己撞死在這里,我會不會有半點兒愧疚。”譽雪樓冷漠說著,隨即彎腰,想著要把這個女人從自己身上拔下來。
真是耽誤事兒!
“就算你恩將仇報毫不在乎,那雪衣呢,這幾個月雪衣可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他要是知道我死在雪衣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黃靈兒抱得特緊,然而這一次譽雪樓也鐵了心要走,手下的力便明顯重了幾分。
反而,這一次真被弄疼了,黃靈兒也不叫了。
說不放就不放!
譽雪樓雖然生氣,卻也不可能真的用內里把他震開。
“好!”
一個字,滿是心酸與無奈。
“我叫雪衣來見你,可以松開了吧。”第一次,譽雪樓如此切身得體會到什么叫無可奈何。
“真的?”
黃靈兒眼睛一亮,咧著嘴,笑得有些憨憨。
“再不松開我就反悔了。”譽雪樓悶著聲說。
“松,我松!”
黃靈兒很清楚譽雪樓這個人實在是太有原則了,他答應的事情,就不會食言,自然也不繼續耍無賴,松開某人的大腿,然后從地上爬起來。
這沒形象的模樣,真真叫人將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貶值得徹徹底底。
“我走了。”
譽雪樓算著時間,他此時的身型依然快到了時限,原本想著去分舵以外變回來,這會兒卻只能找個無人的地方了。
還好,衣服他早有安排。
“等一下。”
人還沒走呢,黃靈兒又開始作妖。
譽雪樓對于她的‘等’立時起了應激反應,腳不沾地,迅速消失在了門外。
順手,啟動機關。
門,鎖上了。
黃靈兒看著譽雪樓逃難般的速度,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可怕。
反而開始抱怨“走這么急做什么?我還想問問,你不是說雪衣不能進來嗎?為什么?還有,他到底是誰啊?”
看著這狹小的石室,黃靈兒摸著有些疼的脖頸,真的是,昨晚真的沒有人打她嗎?
事實是,有的。
雖然宦紅綾的身體百毒不侵,可迷藥算藥,并不在毒的范疇里。
因此,一開始她與顧憐影一般是昏睡了過去。
然而她耐藥性強,幾乎是斷眉的人才一碰她,她便有了蘇醒的跡象,來人怕驚動府內,直接一個刀手將人砍暈了。
扭了扭脖子,她決定還是先去臥榻上歇會兒,畢竟等到了晚上,可就沒有這么軟的地方給她睡了。
哦,對了,那雪衣來了,誰哪兒?
腦子里天馬星空胡思亂想,想著想著,睡意襲來。
…
“靈兒妹妹,你可是好久沒進宮了,快過來,我帶你見識個好東西。”孩童稚嫩的聲音帶著難掩的雀躍,快步跑過來牽著她的手就往深處走。
她似乎對他很是信任,憋在家里已有些時日,便忘了進宮前父親的囑托跟了過去。
幾個孩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