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功力恢復(fù)得差不多,當(dāng)務(wù)之急,他需要找一套自己能穿的衣服,才能徹底告別雪衣的身份。
此時,他們歇腳在離河岸不遠(yuǎn)的山里,那里正好有一間暫無人住,看起來似乎是獵人臨時落腳的木房子,除了灰塵,一些簡陋的日常用具都是有的。
卻偏偏,半件衣服也無。
雪衣稍作思考,決定趁著這會兒黃靈兒還沒回來,下山找衣服,順便——
不告而別吧……
打開門正要走,驀地腳步一頓。
他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這間簡陋的木樓,里面簡陋依舊,只是有了兩人這幾日生活的痕跡,看在眼中,多多少少也有些不一樣了。
其實(shí)細(xì)想起來,這幾日的生活并未有前幾個月的一路扶持更為深刻,也不過是她看著他療傷照顧他的影視區(qū)局罷了。
可不知怎地,偏生這么會兒功夫,叫他莫名有些迷惘不舍起來。
難道真的是因?yàn)檫@一次,是在他立場上的從此緣盡?
不能再想了!
雪衣強(qiáng)迫自己收回視線,果斷轉(zhuǎn)身將門帶上。
“你要去哪兒?”
才下木階,黃靈兒脆生生的一問叫他頓時僵住。
這……
是不是有點(diǎn)太快了?
他才剛收拾好心情下了決心,黃靈兒本尊就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頓時讓自己剛才那一番悵然失落顯得一文不值。
“我……”他一時無語,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
“是不是餓壞了,我剛才在路邊正好看到一只兔子裝撞樹樁上了,今天咱們有肉吃。”黃靈兒說著,提起手中被抓著兩只耳朵的兔子,一臉興奮。
雪衣看著那只灰毛兔反射性地一蹬腿,下意識說道“怎么可以吃兔兔……”
“嗯?”
“嗯!”
兩人同時一愣,一者是被如此‘先進(jìn)’的臺詞驚到了,一者是被自己居然說出這么‘善良’的話給惡心到了。
“我要吃紅燒的!”
丟下這么一句,雪衣別別扭扭又轉(zhuǎn)身開門走了進(jìn)去。
“哦、哦……”黃靈兒抓了抓頭,看著雪衣離開的背影,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啊咧,話說就算要紅燒,也得我有材料??!”
吮指原味兔吃得兩人滿嘴都是油,對于好幾天沒開大葷的兩人來說更是十足過癮,就連雪衣也不得不佩服黃靈兒這手藝。
“你做東西這么好吃,以前怎么不弄?”雪衣吃飽喝足,整個人放松下來,居然主動與黃靈兒話家常起來。
“那不是沒機(jī)會嘛。”難得得了雪衣夸獎,黃靈兒此時有些飄了,“可惜沒作料,不然還有更好吃的,不如你那教主也別繼承了,我兩找個小鎮(zhèn)開家餐館,我做飯你跑堂,回頭掙了錢給你娶媳婦兒?!?
這想象實(shí)在過于美好而平常,竟讓一直身處陰謀詭計的雪衣在一怔之后莫名有些心向往之。
但是,理智一直都在。
他放下手中的兔骨架子,找了屋內(nèi)的稻草堆揩了揩手,既然人在這里,那就正式道別吧。
“黃靈兒,我有事要跟你說。”他認(rèn)真道。
“嗯?這就不吃了?”黃靈兒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滿是不解。
“我要走了?!?
“嗯?”
黃靈兒舉著兔子肉的手一僵,雙唇不自覺上下發(fā)抖,好半晌才終于發(fā)出聲來。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去救劉天霸和五兒的嗎?”
“是,不過是我去,你,只要負(fù)責(zé)從此消失就好?!毖┮吕潇o說。
“這和我們原來說的不一樣!”
黃靈兒當(dāng)即就火了,手中兔子肉一摔,‘蹭’地就從草團(tuán)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雪衣,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與憤怒。
“我、我還、還……”黃靈兒只覺得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