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雙眼已被逼得紅彤彤的,嘴角滲著隱隱的紅,大概是為了止疼而咬破的。
“樓主。”
那人略顯狼狽,滿臉掛著惶恐,幾乎是顫抖著腿,半爬到宦紅綾跟前。
“如果本座沒有記錯,你該是六年前來的吧。”
宦紅綾終于翻身坐了起來,然后彎下腰,湊到來人面前,看著她的臉,輕聲問道。
“是、是。”
那人完全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居然也能被樓主記住。
只見宦紅綾歪了歪頭,似乎還在回憶“春芒?對嗎?”
“是,屬下春芒。”春芒驚呆了,樓主她、她不僅記得自己的臉,還記得她的名字,這忽來的受寵若驚,讓她一下從剛才的惶惶不安變成滿心的感動。
這一切神情的變化,皆看在宦紅綾眼中。
只見她溫柔一笑,伸手替她捋了捋有些亂了的鬢發,然后繼續問“那你知道,你們副樓主平日里最用得慣的,是誰?”
“副樓主?”
春芒輕輕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副樓主向來獨來獨往,樓中的姊妹都是被她隨手招來喝去的,要說真正有誰是常在身邊的,屬下、屬下實在說不出來。”
“是這樣啊。”
宦紅綾似懂非懂點了點頭,紅唇蠕了蠕,有些失望,卻又有些意料之中。
如果,幻紅樓只是她更大陰謀的工具,確實,這樓里的人知道的越多,她便暴露得越快。
也無外乎當初自己意外截住她與鋒王府的來信,知曉她的身份后沒多久,就有了江湖盛傳雪衣教教主與幻紅樓樓主的風月之事。
再后來,便是譽雪樓被激怒,而她本打算拖到二十年截止之期的決戰被提前打響!
一切,都是她在算計。
明明當初在她可憐兮兮地同自己哭訴,說她是如何地在王府不受疼愛,為了能被父王看見,這才以身犯險加入幻紅樓,只為父親多重視自己的故事感動之后,她是饒了她的。
代價,不過是讓她退出幻紅樓而已——
畢竟幻紅樓的存在,是絕不能與朝廷中人扯上關系!
果然人心不古啊,近十年的姐妹,她們一路扶持著,好不容易才從那吃人的‘幻紅樓’中活著走出來,給予她最大的信任。
終究,敵不過一個虛位!
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的雪蠱提前發作時,顧憐影作為本不該出現在那里的人,是如何笑著同自己說的。
“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彼時她渾身如墜冰窖,只能借著求生的本能一掌將她擊退然后逃走。
可是,如果那一晚她沒有遇上譽雪樓,又會是什么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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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憐影姐姐,你雙標,你不是還嫁給軒轅王了嗎?我為什么不能是郡主?
宦紅綾哦,誰叫你不是樓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