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雪樓完全連思考都來不及,一說,他整個人人已飛了出去——
“鏗!”
宦紅綾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一道劍芒自空中劃過,某人矯健的身姿踏浪而行,在河面上揮舞著手中長劍與墜落的浪花里穿行。
不過須臾,某教主已完成來回往返,重新站到了她面前。
而他手中那柄不知為他染過多少人鮮血的長劍上,已串滿了還在抖尾巴的魚兒。
宦紅綾眼睛一亮,嘴角眉梢不自覺已含了笑,格外自若地一把從譽雪樓手里將劍奪下,然后便是格外利落地將那五六條魚齊齊扒拉下來。
在譽雪樓看不懂的眼神下,宦紅綾并沒有將劍還他,而是找了塊干凈的石頭,然后拿著他那把殺人的劍開始刮魚鱗!
沒錯,就是刮魚鱗。
譽雪樓只可惜沒見過那張黑人問號臉,否則一定會發現自己此時的表情跟那個一模一樣。
宦紅綾魚鱗刮得歡快,沒幾下便收拾了條,然后在河邊撿了些枯樹枝,一些當柴,一些當架。
然后平常得仿佛沒兩人是攜手旅游一般,抬頭問“火折子。”
譽雪樓不自覺全程被人支配,直到那噴香的烤魚滋溜溜冒油。
“咕嘟!”
本沒覺得餓了的譽雪樓被這香氣給誘惑的跟著有些饞嘴起來。
宦紅綾卻沒注意。
長劍再刮完魚鱗掏完臟器后已被她隨手扔到一邊,這會兒魚熟了,她拿起那串好的魚,開始用手撕著吃了起來。
雖然沒有鹽,但足夠鮮啊。
譽雪樓站在她身后,看著女人完全沒有想過分享這么一件事,眉頭皺得緊緊。
帶著一股怨氣他到河邊洗了洗自己的劍,看著上面的魚鱗,再想到某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情愈發煩躁起來。
“別吃了,該走了。”他說。
“干嘛這么急呀,還有好些條呢。”宦紅綾不以為意,繼續吃。
“!”
“你干什么?”
在宦紅綾完全沒有防備之時,她手中的魚串忽地被人居高臨下奪走。
一轉頭,只見譽雪樓半點不斯文地就著她撕過的一條咬上了一口,然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隱隱約約,她居然感覺自己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理直氣壯’四個字!
“兩個人吃得快一些。”某人對上他的眼神,更是厚顏無恥地做此回復。
宦紅綾看著他,有點兒傻了地眨了眨眼“這個人是在搶她吃的還在找借口對不對?”
“快糊了!”譽雪樓打定主意,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指了指還在火上烤著的另外一串,如是說。
宦紅綾瞇著眼看著譽雪樓,愈發確定自己心中所想。
說實話,真是有心調戲一番堂堂雪衣教教主居然搶女人的吃食。
可……看在他這么可愛的份上,以及她確實吃不完的條件下,就不跟他計較了。
嗯,她是絕對不會承認某人的這番作派,讓她久違地在他身上看到了與雪衣的重疊。
吃過之后,兩人依然是共乘一騎朝某個方向而去。
路上雖有遇到人家,宦紅綾卻穿不慣那些粗布衣衫,總歸某教主衣服臭了些,質量還是頂贊的。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這一路,譽雪樓幾乎全是小路,叫她也辨不清方向,兩日之后,宦紅綾終于按捺不住問到。
“嵐城。”譽雪樓說。
“欸?”宦紅綾有些吃驚,“你把楚千行約在這里?”
“嗯,”譽雪樓點了點頭,“劉天霸即將大婚,我允諾了回來參加婚禮的。”
宦紅綾了然,仔細一算,好像也就十來天了。
話說當初五兒給的那封信她還沒來得及找人寄出,現在就在自己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