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城戒嚴(yán),駐京兵馬嚴(yán)守各處出入口,準(zhǔn)備對次日進出京城的人馬嚴(yán)加管制。
次日清晨,數(shù)十匹駿馬自宮門出發(fā),一路舉旗一路高喊“陛下駕崩了!”
很快,大街小巷一片縞素,家家戶戶卸下紅燈籠,掛上了白帆,四大城門鐘樓處,每隔一個時辰敲響喪鐘,每次九九八十一下,聲聲振耳。
師云崢身著官府,手挽黑巾入宮,軒轅王正跪在陛下靈前守靈,神情落寞。
“王爺。”師云崢眼底藏著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語氣依然恭敬如昔,“今日起,朝中舉喪七日,老臣已安排妥當(dāng),只是這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殿下,早做決斷。”
軒轅王訥訥地?zé)堝X,連頭都未抬“老師想說什么?”
“關(guān)于登基之事。”師云崢說。
“不是說了,昭告天下,由六皇子繼位嗎?”軒轅王說。
“可是六皇子他……”師云崢不甘心,還想要個更明確的答案。
“老師!”
誰知,軒轅王又一聲,較剛才的語氣重了幾分,說“父親剛走,朝中之事還請老師暫且安撫,關(guān)于六皇子之事,明日酉時,本王會給你一個答復(fù)。”
師云崢一時看不出軒轅王的打算,心知再說無用,目光沉了沉“老臣告退。”
出宮回府,他換了裝束便直往軒轅王府而去。
宦紅綾沒有進宮,雖然陛下薨逝的消息如今已傳遍京城大家小巷,但王爺沒有通知她去,她便安安心心地在府里待著。
“王妃,師大人求見。”松兒替外院傳了話進來。
“師云崢?”她問。
“是。”松兒回應(yīng)。
卻不知他又找自己做什么,她自認(rèn)為昨日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稍一遲疑,她整了整衣裙便隨松兒去了前院。
會客廳里,師云崢正捧著一杯暖茶靜靜候著,那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與昨日的瘋狂仿若兩人。
“師大人。”
丫鬟仆人在場,宦紅綾便是再怎么不喜此人也得做做樣子。
“見過王妃。”師云崢回禮。
然后抬頭,見宦紅綾雖一身素凈,頭上未點珠翠,卻是連朵白花也未曾配戴,心下稍許有些滿意,就算以如今的身份而言,宦紅綾也是那狗賊的兒媳,但讓師家人給他戴孝,他不配!
“王爺不在,不知大人前來,所為何事?”面對師云崢,宦紅綾面無表情,完全表現(xiàn)出了疏離的客套。
師云崢看了看四周的仆從,說“老臣剛從宮里過來,王爺,托老臣給王妃帶幾句話。”
說完,他又示意了旁邊。
宦紅綾會意,心底恨不得一個白眼翻到天上去,可某人的本事他很清楚,她若不給他臉,以他如今的能耐,完全可以撕破臉!
“都下去吧。”
一聲吩咐,前廳很快便只剩下師云崢與宦紅綾兩人。
“師大人有話可以直說了。”宦紅綾冷冷道。
“靈兒。”
見人離開,師云崢又一次放暖了眼神,就連喊宦紅綾的語氣,都變得更像個慈祥的長輩了。
宦紅綾皺了皺眉,朝遠處走了一步,不耐煩道“大人有話快說。”
“靈兒,殿下大業(yè)將成,如今只缺藏寶圖便可有充足的兵馬攻入京城,現(xiàn)在,我需要你勸服殿下,交出雪衣訣,拿到藏寶圖!”師云崢說。
雖然他與譽雪樓算不得熟悉,但早前的江湖傳聞,還有那日大街上譽雪樓對宦紅綾的態(tài)度,他如何看不出來兩人的態(tài)度,如今殿下不愿按他的想法走,他就只能,推著他走!
“師大人,有本事,你就去找譽雪樓啊,光知道為難我算什么本事?更何況,如果拿到雪衣訣就能拿到藏寶圖,那雪衣教與幻紅樓相爭這么多年,若有藏寶圖,怕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