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郡主她,死了。”
今日元安已成為御前貼身侍衛,在外面得了消息,此時匆匆回宮,臉上帶著些微的凝重。
“哦。”
批閱奏折的手一僵,眼底帶著微微的不忍,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好好安葬吧。”
“是,只是……”元安躊躇,“是以郡主之禮,還是……?”
“鋒王不是已經辭官出京了嗎?就讓他掛一個郡主染疾,其余該給的,都給吧。”司馬傾池說。
“是!”元安領命。
正要走,卻見一個有點兒眼熟的人抱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
好像,是前王妃的侍婢,松兒。
“啟稟陛下,這是王妃生前遺物。”松兒朝元安微微屈膝,然后走到司馬傾池身邊行了大禮。
“放下吧。”司馬傾池吩咐。
“是。”
松兒起身,邁著標準的小步走到一邊的案桌上,將那盒子放好,然后行禮退下。
元安也跟著離開,偌大的房間里,一下子空無一人。
手邊的折子一邊高一邊低,低的是已經批閱過的,高的不知要忙到何時。
譽雪樓給他留的爛攤子實在太大,他已有好些時日未曾好好歇過了。
不知不覺中,目光落到了松兒剛才送來的那個小盒子上。
卻不知,宦紅綾還在府中留了什么東西。
心里還在想,腳下已不由自主地邁了過去,伸手掰開褡褳,將盒子打開。
都是女人家的一些小玩意兒。
只是……
皺著眉,他伸手,從其中取出了一個錦繡荷包。
好像,有點眼熟……
順著本能,他將荷包翻了個面,一個極富特色,用金線繡好的‘玄’字赫然藏在其中。
這,是他的荷包?
宦紅綾怎么會……
忽然,腦海中闖進一副畫面。
那是在一處河邊、樹下,一名女子懷抱孩童,光著腳,足帶銀鈴,看著凄楚可憐的模樣,他一時心軟,便留下了彼時裝著銀錢的荷包……
原來,他們這么早就遇到過了啊。
不知怎地,他似心中寬慰許多,唇角彎了彎,就連眼神也變得溫柔不少。
這,好像比知道宦紅綾就是小時候的小靈玉還要令他驚喜呢。
卻不知他們如今,過得怎樣了。
……
陽春三月,桃花盛景。
一男一女,一青衣,一紅衣,比肩而行。
“不是你說要陪五兒說話的嗎?怎么這么早就要走?”譽雪樓有些搞不懂。
宦紅綾深吸一口氣,想起兩人的主仆關系,克制著從前的囂張,努力擺出一張笑臉:“譽教主,難道你沒發現,自從五兒懷孕以后,老太太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嗎?”
“怎么不對勁?”譽雪樓日常疑惑。
“她總是盯著我的肚子看,還一臉惋惜的模樣。”宦紅綾說。
“有什么問題?”譽雪樓不解。
宦紅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心不想跟他解釋那么直白。
要知道,除了他們自己知道彼此不可能,其余認識他們的,怕是都以為他們兩是一對!
“譽教主!”宦紅綾決定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等等,現在的教主是歐陽子,譽雪樓已經退隱江湖,你該叫我,公子。”譽雪樓日常糾正。
宦紅綾握了握拳,跟他這么久了,從一開始真心抱著贖罪的心情跟隨,到現在每天被他惡意挑釁,現如今已經快抵達可以忍受的極點了!
狠狠磨了磨牙,她再次深吸一口氣,笑:“公子,我覺得老夫人是覺得您年紀不小了,也該娶妻生子了,小女子一直跟在您身邊,可能有些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