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缺頁的日記外,在日記本文檔的最末尾,還有一篇沒有標注日期的隨筆
如果有人看到這段文字,說明我已經成功逃離第九研究所或不幸被捕,失去人身自由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我都坦然接受,男兒到死心如鐵,坐以待斃可不是我的風格。
我的名字叫北野武,30時期曾經是前櫻花國的一名導演、演員、電視節目主持人。大約5個月前,我重生于瑞文市的‘三號降臨室’。
必須承認,我的重生初體驗并不十分愉快,就像我的日記里記載的那樣,分不清自己活在現實還是夢境,身邊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回不了家,適應不了環境,也找不到生命前進的方向。
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生活得就像一只蛆蟲——不工作,不學習,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完依賴于智能管家李密特的悉心照顧,醉生夢死地存在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罹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情緒抑郁消極,厭世,又很矛盾地極度恐懼死亡,總是覺得有人想要害我。
槽糕的狀況大約持續了3個月左右,8月里的某一天,我看到一則高薪招募新式心理干預技術群眾體驗官的廣告。
廣告發布的機構是官方第九研究所,文案里宣稱,他們找到了一種特殊的心理干預手段,可以100治愈所有的心理疾病。
(朋友啊,不管你是誰,既然有緣讀到這段文字,請千萬吸取我的教訓——但凡有‘100’,‘所有’這種字眼的宣傳,哪怕是官方研究所,也肯定是騙局,絕無例外。)
猶豫了兩個禮拜后,因為某些客觀原因,我還是帶著李密特一起去了第九研究所就醫,想嘗試一下這種新型的精神療愈技術。一名自稱杰森比拉爾的研究員接待了我們,并引導我開始一段為期3個月的治療。
原來所謂的心理干預技術就是進入到三個人為打造的極限物理環境實驗室里接受耐受性測試,通過情緒在極致環境里的爆發,宣泄和崩潰過程中打破早已形成定式心理狀態,再通過疏導,談話和系列傳統精神科療愈技術重塑患者新的心理平衡系統。
杰森說,這種療法的靈感源自于西方傳統心理學中的‘崩潰療法’和東方古典醫理‘以毒攻毒’兩種理論的碰撞。
坦白說,第一個療程的效果非常顯著。短短一周的時間,我似乎將一生的負能量都宣泄在三個實驗室里了人類的恐懼和消極其實都源自于未知,而未知就像一條高低起伏不斷的波形,不知道何時踏上巔峰,也不知道何時墜落谷底,仿若無常的世事,充滿不確定性。
但這三個實驗室卻從另一種角度釋放了人類對未知的恐懼——如果你突然陷入未知的黑暗,安靜或失重狀態,你將恐懼萬分,因為這樣的經歷你從未有過,你的身體,你的經驗都不會告訴你,在這種情況下該如何自處。
但若是你早就多次體驗過更高級別甚至極致級別的黑暗,安靜或失重狀態,你還會因為恐懼而驚慌失措嗎?也許還會,但是程度一定會減輕許多,因為你已經刷過個體的耐受性下限,體驗過長時間的未知波形谷底,所以你不再會因為一次突然的波形下墜而沮喪,消極,甚至恐懼了。
若是站在系統設計的角度,如果某個系統經歷過類似的崩潰測試,它未來的安性和容錯性都將提升到一個無法想象的高度。
扯遠了。到第二個療程的時候,我察覺到杰森的異常。
我不理解,在我的狀態明明已經有起色的情況下,為什么他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著我去實驗室進行所謂的‘深度測試’。
沒錯,我在30時期是娛樂工作者,但是我也曾采訪過許多位工作在科技前沿的學者,跟他們進行過一些科普級別的交流。
我能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杰森的科研方向發生了偏移(也可能從一開始他的課題就沒有改變過,只是他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