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騾馬車拼到一塊。
張并山和張士敬氣得不行,揮舞著馬鞭不停催促。
“順者生,逆者死!”
這時,東北邊的山坡上,突然傳出一道漠然的冷喝。
張家的人像被針扎到了一般,驚得頭皮發麻,好些個女人被嚇得癱倒在地,掙扎半天也沒力氣爬起來。
有膽大的護院把火把扔過去,只見山坡上立著一道騎馬的模糊身影,手里提一把大槍,依稀還能看到兩只倒映著火光的眼睛,在夜里顯得格外妖異。
這時,東邊不遠處又傳出一道喊聲“秦大人從不殺無辜,更不殺女人小孩。”
張家的人又是一驚,將火把扔過去后,只見那里也立著一道騎馬的影子,手上還握著一把弓箭。
“放下兵器者活,跪地納降者活,女人小孩活!”
“手持兵器者死,反抗者死,亂跑者死!”
“降了秦大人,有飯吃有衣穿有田種,有本事的可以當官領餉,沒本事的賣苦力干活也同樣有錢領,想識字的還能上學堂。”
四周圍又突然響起了一道道高喊,在一群女人的哭喊聲中也依然嘹亮。
這是趙武率領的二十名夜不收,早早就埋伏在這一帶,配合劉有柱劫道。
見張家的人亂作一團,便現身喊話,在劉有柱到來之前,讓張家的人繼續保持混亂,最好是能讓部分人直接投降。
他們的喊話起了不小作用,一名張家的護院突然跪在地上,扔掉手中兵器,高喊道“別殺俺,俺愿降,俺愿降。”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又有十幾個護院扔下兵器,跪地求饒。
“快殺了他們,不能降,一降就全完了,不能降……”
張并山急得一個勁地亂跳,嘴里不停嚷嚷道。
張士敬也抽出一把雕龍描鳳的長劍,大喊道“放箭,快放箭殺了他們,快!”
聽到這話,幾個護院手忙腳亂地抽出箭支,剛彎弓搭箭,就聽“嗖嗖嗖”一陣破空聲響,黑暗中突然射出十幾支箭,將那幾個護院扎成刺猬。
那道手持大槍的影子更是一催馬匹,從山坡上呼嘯而下,挺著大槍直指張士敬。
這持槍漢子正是廖三槍。
“攔住他,快,快攔住他……”
張士敬嚇得臉色慘白,哆嗦著躲到一群護院身后。
有幾個護院挺槍擋在廖三槍的必經之路上,想以槍陣擋住他。
但又有幾道破空聲響起,那幾名護院身上插著箭支慘叫倒地。
廖三槍如入無人之境,徑直殺入人群,挑開幾個護院后,眨眼就到了張士敬身前。
張士敬臉色慘白,一邊踉蹌后退一邊舉起手中精美長劍。
廖三槍手腕一抖,那桿大槍毒蛇般從長劍身側掠過,在張士敬的咽喉處飛快一點,又飛快縮了回去。
張士敬像脖子突然斷掉了似的,腦袋一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兩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咽喉。
火把照影下,他手指間潺潺冒出猩紅的鮮血,腦袋怎么也抬不起來,像死雞一樣套拉著。
“敬兒……”
張并山看得肝膽俱裂,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捧著他的腦袋。
張士敬的脖子已經斷掉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里卻滿是驚恐,嘴巴一張一張的在咽喉處發出咕嚕咕嚕的怪響。
“啊……啊……”
張并山撕心裂肺地哭嚎起來。
他老婆、老娘還有其他幾個女眷也哭喊連天,踉踉蹌蹌一步三倒地跑過來。
廖三槍又挑翻幾個試圖阻擋他的護院,鑿穿人群,捅了個對穿,然后調轉馬頭,再另一側漠然望著張家的人。
趙武手持弓箭緩緩靠近,冷冷喊了一句“我再說一次,順著生,逆者死!”
“降,俺愿降,俺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