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十九世紀之前,全世界的鐵軌都是用生鐵澆鑄的,一樣能承受數噸重的車廂,還能使用上百年。
枕木也是后世的形制,以達到承受重力的最佳效果。
軌道的路線早已畫好,地面也經過平整,用石磨反復壓實,然后鋪上小石子和爐渣等,再次用石墨壓實。
在秦川的指揮下,工匠們將枕木一段一段地橫在鋪了石子和爐渣的路面上,壓平壓直,用長鐵釘打入地下固定好。
然后把一丈長的鐵軌鋪在上面,將粗大的螺釘旋入預先留后的螺孔,將鐵軌和枕木固定起來。
因為要連通空間狹窄的礦洞,所以這條軌道的軌距只有兩尺三寸,也就是七十六厘米寬。
三天后,秦川要的鐵軌出來了。
共兩條,一條是從焦煤堆放場通往大鑒爐,長約四十丈,也就是一百三十米左右。
這點距離并不遠,但秦川仍決定鋪鐵軌,因為一輛五節車廂的軌道車和一頭騾子,就能完成五輛騾馬車或二十輛雞公車的工作量,大大節省牲畜和人力。
另一條軌道是從碎礦場和細料堆放場通往大鑒爐,長約八十丈。
礦石從礦洞出來后,先堆在粗料場,經過碎料場人工打碎,清除無用的石頭,篩選出鐵砂,堆在旁邊的細料場,要用的時候才會運到大鑒爐。
整個流程當中,運輸環節就耗費了大量人力和蓄力。
鐵軌鋪好那天,秦川特意讓礦場放半天假,三千礦工和不遠處的水泥廠石灰廠的工人們都來了,把鐵軌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王繼宗、李學境、文成及剛投效不久的眾多讀書人和工匠也來了,正圍著鐵軌和已經裝上鐵軌的軌道車打轉,不住地嘖嘖稱奇驚嘆不已。
秦川特意讓人選了吉時開車,等時辰已到,便清了清嗓子,喊了聲:“諸位且讓一讓,準備開車了。”
聽到他的話,王繼宗和文成等人這才從軌道上散開,站在兩側希冀地觀望。
“開車。”秦川又喊了一聲。
一名老漢站在鐵軌中,牽起拴住一頭騾子的韁繩,用力一扯,并吆喝一聲。
那頭騾子邁開四蹄,當牽引麻繩繃得緊緊的時候,騾子明顯有些吃力,低著頭艱難地往前邁腿,身后五節裝滿鐵料的車廂便緩緩動了起來。
車廂速度越來越快,騾子也顯得越來越輕松。
沒多久,那頭騾子便邁著輕快的步子,沿著鐵軌將那五節車廂拉向大鑒爐的方向。
周圍的礦工一片嘩然,個個驚嘆不已。
他們以前用騾馬車拉鐵料,一頭騾子頂多能拉一千斤,人力推的雞公車更只能拉三四百斤。
而那五節車廂上裝的可是五千斤鐵料,加上軌道車本身的重量,起碼有七千斤,一頭騾子卻拉得很輕松的模樣。
看這情形,就是一萬斤也能拉得走,頂多在起步的時候用人力幫著推一把。
可想而知,有了鐵軌之后能省下多少人力蓄力。
王繼宗、李學境、文成及眾多讀書人當中,很多人都明白其中道理,可仍嘖嘖稱奇驚嘆不已。
明白其中道理不難,難的是想法,更難的是講想法付諸于現實。
當那頭騾子把軌道車拉到大鑒爐旁邊的堆料場,完成一段試行后,鐵軌四周便響起了陣陣歡呼聲。
“其遠公,你可真是找了個好女婿啊。”一名中年
人輕撫胡須,對旁邊的文成嘆道。
文成有些出神,輕嘆道:“飽讀詩書三十載,不及椎鎬談笑間,唉,文某那些書當真是白讀了。”
“文先生莫要嘆氣。”
剛從關帝山隔離回來沒多久的老黃走過來,咧著大黃牙笑呵呵道:“大當家的說過,咱們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