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中午,秦川站在大營外,望著源源不斷的騾馬車和雞公車將錢糧運進大營,臉上笑開了花。
“將軍,若攻進城內,繳獲的錢糧肯定要遠遠多于這些吧?”得以隨軍學習的劉文秀不解地問道。
一旁的艾能奇接過話道:“對啊,太原城這么多地主老財,還有晉王和寧化王,他們的錢財肯定不少吧,為啥不打進去直接搶?”
秦川笑瞇瞇地拍了拍劉文秀的肩膀,反問道:“咱們今明兩年的戰略目標是啥?”
“攻略河套地區?!?
“一座太原城跟河套地區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當然是河套地區啊。”
“這就對了,做事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而枉顧長期的戰略目標,太原城雖然錢糧很多,但要攻進去,就必然要付出一定代價。”
“如今咱們兵力少,既要打河套地區的韃子,打林丹汗的兒子,又要防備建奴的反撲,還要應對明軍的圍堵,這種情況下,最重要的便是保存實力。”
“打太原城可能要傷亡過千,甚至兩千三千,這點傷亡雖然算不上多,但對于咱們來說,實力每下降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銀子少,就捏著用,同樣的道理,兵力少,就仔細計算到一兵一卒,得時刻保存最強的實力去面對強敵,應對未知的變數?!?
“更何況,交城和文水還有數千明軍,北邊的陽曲、忻州和雁門關也都有明軍駐扎,若咱們在太原城傷亡過大,那些明軍必然會撲上來,咱們就算不怕他們,但勢必會被牽制住。”
“也就是說,咱們沒法再南下打司鹽城了。”
“若保存實力,咱們還能沿著太原盆地南下,一路打到司鹽城,搶到的錢糧人口也少不到哪去?!?
聽完秦川這番話,劉文秀和艾能奇微微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秦川又笑著拍了拍他倆的肩膀,道:“記住,行軍打仗切勿驕躁,凡事要三思?!?
“嗯,我記住了?!?
劉文秀艾能奇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好,從明天起,你倆先在羅八的十方營里任隊長,各領十一個兵,明天跟羅八南下,去攻打沿途的村鎮練練手?!?
“多謝將軍!”
劉文秀和艾能奇驚喜不已,齊齊單膝跪下朝秦川行了個軍禮。
“李定國已經屢立軍功升任百總了,你倆也好好干。”
“是,必不負將軍厚望!”
“去領你們的軍牌,然后去劉有柱那報道吧?!?
“是!”
望著興高采烈離開的劉文秀和艾能奇,秦川滿意地點了點頭。
講武堂草創一年,雖然在制度和教學內容等各方面還很不完善,但這一年來已經培養了不少年輕將領。
被選進講武堂的,都是些有過打仗經驗的年輕人,包括劉文秀和艾能奇,這兩人年紀雖小,但早已跟著張秉忠南征北戰幾年,擁有一定打仗經驗。
這些年輕人不僅僅要識字、學軍規、學兵法,還要隨軍教學,一有戰事,就必然有一批講武堂的年輕學員跟隨軍隊作戰,理論和實踐相結合,這樣才能教出真正有用的軍官。
如今,從講武堂出來的中低層軍官已有四十多人,不久的將來,這些人注定要成為關帝軍的中堅力量。
秦川并沒有額外偏愛劉文秀和艾能奇,而是把他們和其他人一視同仁,能否出人頭地,全靠他們自己的真本事。
李定國的軍事天賦倒是越來越顯現了,歷史上的他這會兒好像已經獨自領兵,替張獻忠征戰四方了。
還有白文選,這家伙也有幾分本事,也憑軍功升上了百總,格局雖然沒有李定國那么大,但也算可造之材。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