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早已亂作一團,靳德忠回到家時,他二叔靳良辰正焦急不已地在照壁后面來回踱步。
“德忠,怎么樣了?”
一見靳德忠回來,靳良辰便急忙沖過來。
靳家其他人,也紛紛圍了過來,都想知道外面的情況。
靳德忠把周圍的下人都屏退,只留靳良辰等幾個族人,然后壓低聲音道:“二叔,臨汾城肯定守不住,咱們今晚趁夜突圍吧,因為……因為秦賊是沖咱們靳家來的?!?
“?。 ?
靳良辰臉色一變。
靳德忠沒空解釋,接著說道:“二叔,勞煩你帶一千兩銀子親自走一趟南門,讓南門守備劉方柏今夜三更給咱們開門?!?
“三弟,你去一趟昭元寺,把那里的潑皮無賴全都招來,包括劉大耳朵的斧頭幫的人,就說今晚有活干,只半個時辰的活,一人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旁邊一名年輕人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大哥,往日里咱們請那幫潑皮來辦事,也就一人三五錢銀子而已,這次怎的給到五兩銀子?太多了吧?”
靳德忠搖搖頭:“如今誰都知道城外有賊軍,不開高價,沒人肯賣命的。放心吧,待出了城,他們還不知要死多少人,沒幾個人拿得到錢?!?
“那好吧?!?
“五叔,你去一趟縣衙,告訴王知縣,周大福的事他也有份,讓他趕緊找些衙役,今晚跟咱們一塊出城?!?
“四弟,你去一趟城東三角街,把周大福一家給……”
說到這,靳德忠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好?!?
“其余人等,馬上收拾細軟,只帶銀子,至于糧食……運到西街庫房一把火燒了吧,不能便宜了姓秦的?!?
“好?!?
在靳德忠的指揮下,靳家的人紛紛忙碌起來。
與此同時,與靳家隔著好幾條街的趙家,也開始忙碌起來。
臨汾城都知道,因為糧食買賣的事,趙家和靳家不對付,趙文圭一直想整靳良玉,只是苦于沒機會而已。
城東三角街,周家。
靳德仁帶著一群兇神惡煞的家丁踹開周家大門,像狼群一樣沖了進去。
沒多久,靳德仁便在周家院子了跳著腳破口大罵。
周大福不見了,周家二十多口人全都不見了。
關帝軍的炮轟一直持續到華燈初上,把臨汾北城轟得千瘡百孔才罷休。
夜晚,關帝軍就在臨汾四個城門外扎下營盤,根本就不怕城內守軍夜襲,只封死了臨汾城的出路。
一夜無事,但三更剛至時,臨汾城南門城樓突然燒起了一團火焰。
城樓內好像有火藥,只聽“轟轟轟”幾聲悶響,城樓的火焰猛地爆燃起來。
封鎖城南的是羅八,領一千十方營,城樓燃起大火時,羅八只觀察了片刻,便立即下令全軍出擊,推進到城門一里外,徹底封鎖出城通道,若有機會入城便立即攻進去。
他知道,城內起火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有人想趁夜出城突圍,二是城內有人反叛,放火迎關帝軍入城。
城北,秦川披著一張毛毯,打著哈欠從營帳中走出來,看了看南邊的沖天火光。
“全軍集合,準備攻城?!?
“是!”
臨汾城南,靳德忠面如金箔,冷汗直冒地望著城樓上的熊熊大火。
他身后是靳家一百多族人和三百多家丁護院、五百多臨時請來的潑皮無賴,還有臨汾知縣王忠君率領的一百多衙役。
身前,則是不斷有熊熊燃燒的木料滾落的城門。
“靳公子,怎么會這樣?”
王忠君從馬車上跳下來,挺著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