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后悔了,他不該妄想在烏海渡堵截秦川。
那七十多艘木筏,頂不住關帝軍的兩輪火槍。
關帝軍射的不是人,而是戰馬。
中槍的戰馬無不掙扎亂竄,導致木筏側翻或劇烈搖晃,不論是蒙古人還是大金國勇士,失去平衡之后紛紛落入水中。
首批渡河的大金國勇士和劃槳的蒙古人都是熟悉水性之人,但哪怕他們水性再好,落水之后依然難逃一死。
他們不是被火槍射殺,就是被長槍活活捅死。
兩百多人和數十匹馬的鮮血,將一大片江面都染紅了。
后面駛出的一百多艘木筏見狀不妙急忙后撤,沒想到關帝軍木筏竟然還飛快追了上來,幸好岸上的大金國勇士用弓箭壓制,才迫使對方停止追擊。
如今,那五十艘關帝軍木筏正在江心一字排開,耀武揚威。
有將領向多爾袞獻策,每艘木筏配四名槳手,全部身披重甲,身前豎堅盾,以此來抵擋關帝軍的火槍,并快速推進撞擊對方的木筏。
多爾袞搖搖頭,沒有采納這一計策。
關帝軍的木筏不僅速度快,而且十分靈活,必要時也一樣可以四個人劃槳。
很顯然,對方早就演練過水戰了,想要撞沉對方的木筏,談何容易。
如今,渡河是絕無可能了。
對岸的蒙古人也不可能打得下關帝軍的大營,他們本不善攻堅,沒有大金國的將領督戰,想讓他們不計傷亡地攻堅是不可能的。
多爾袞仰天長嘆一聲后,便揮了揮手,說了句:“繞道,撤兵。”
阿濟格沒反對,如今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小覷關帝軍了。
又折騰了半個時辰后,多爾袞和阿濟格領著他們麾下四千多殘兵開撥,沿著河岸打馬北去。
對岸幾個蒙古部落首領面面相覷,很快便心照不宣地下令撤兵。
他們的兵力本就不多,六七個部落湊起來才八千兵力,每一兵一卒都十分珍貴,想讓他們跟關帝軍血拼是不可能的。
關帝軍大營,望著遠去的蒙古大軍,艾能奇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道了聲“可惜了”。
一旁的李定國笑了笑道:“目的已達成,有何可惜的。”
“讓將士們將所有木筏都推下水,再去繳了蒙古人的木筏,準備搭浮橋,迎接大將軍歸來。”
“是。”
半日后,曹變蛟率兩千橫沖營抵達了烏海渡。
得知多爾袞和阿濟格已經北上,又看到李定國在東岸固若金湯的大營之后,曹變蛟也不急著追擊,只往北數里尋一處高地扎下營盤,并將哨騎全部撒了出去。
關帝軍的兵力不足以在押送察哈爾余部的同時,再分兵追擊多爾袞,所以曹變蛟的任務只是馳援烏海渡,并守護渡口西岸。
三日后,秦川才率領主力和察哈爾余部姍姍來遲。
察哈爾余部有不少老幼病殘,行軍速度實在慢得很。
看到東岸的大營,又了解了烏海渡之戰的經過之后,秦川不由欣慰地笑了。
李定國沒有辜負他的栽培。
他西進之際,并沒有給李定國布置詳細的計劃,只交待他守好烏海渡。
他懂得在東岸扎營阻敵,并演練水戰阻止多爾袞渡河,屬實難得。
在秦川率主力抵達之前,李定國已經派人在河面上搭起了一座由數百木筏拼成的浮橋。
來到岸邊,秦川率先踏上了浮橋,身邊除了幾名紅衣侍從之外,還跟著苔絲娜和蘇泰、額哲以及那個紅衣喇嘛。
苔絲娜不諳水性,在搖曳的浮橋上生怕掉入水中,一路走得小臉慘白戰戰兢兢。
一旁的秦川見狀,笑著拉過她的手,一路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