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州南門的戰局出乎意料的順利,王安把所有火銃手和弓手都調到了甕城上方,結果被大爆炸給一鍋端了。
南門城樓上不到四百明軍,不少明軍被巨大的沖擊力生生震死,運氣好點的只摔了個頭昏眼花耳朵嗡嗡直響而已,還有些人被氣浪掀飛到城墻底下,或生生摔死或率斷手腳。
其中,聚集在甕城上方的火銃手和弓手離爆炸最近,幾乎全軍覆沒,不是被震死就是被掀飛。
老黃搖搖晃晃地帶著手下登上城墻后,只見城墻上一片狼藉,到處是被震死震暈或躺在地上呻吟的明軍,能站起來的,只有寥寥數十個。
原本堆積在城墻上的礌石和滾木散落得到處都是,幾個大水缸早已化為滿地碎片,潺潺的流水正沿著城墻往遠處蔓延。
那個火藥包的爆炸威力是相當大,若不是有一扇厚實的門板卡在門洞外,恐怕門洞里的兩百多個關帝軍得死傷大半。
王安在爆炸前就遠遠跑開并趴到了地上,所以他既沒死也沒被掀飛,只腦瓜子嗡嗡直響而已。
見老黃率人登上城頭,王安急得連聲大喊:“迎敵!迎敵!”
可緩過神站起身的明軍僅數十個,而且剛才的爆炸早就將他們的膽氣給炸沒了,一見關帝軍涌上城頭,這些腦瓜子仍嗡嗡直響的明軍嚇得連滾帶爬紛紛逃跑。
老黃帶著手下迅速趕到城樓,但凡想爬起來抵抗的明軍統統一槍崩掉,投降告饒的集中一處,扔在地上昏迷不醒或來回打滾的暫時不理會。
來不及逃走的王安被逮住了,捆了個結結實實扔在一旁,董季則被簡國寧從一堆瓦礫中刨出來,又是潑水又是掐人中一番折騰才緩緩轉醒,可一見簡國寧又氣得再次昏了過去。
城內營房的明軍在一陣慌亂之后,才勉強在各個將校的率領下戰戰兢兢地朝南門逼近。
東門香爐寺方向的明軍也想來支援南門,可臨近東門的一座營房忽然著火,很快熊熊燃燒起來,北門守軍還摸不清南門發生啥事的時候,不遠處一座兵備庫也忽然起火,幾個傳令兵甚至在離城門不遠處被身份不明的人用火銃襲殺,東門和北門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這是老黃先前安插在吳堡城的尖哨所為。
南門城樓上,老黃指揮手下用滾木和礌石堆積障礙,堵住上城頭的運兵道,通往東門的城墻也堵了起來,關帝軍們持短銃守在障礙后,老黃還從瓦礫中翻出了幾門小佛郎機炮和虎蹲炮,幾罐火藥和散彈。
從營房過來那數百明軍裝模作業地向城墻發起一波進攻,聽得城外關帝軍主力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之后,便扔下十來具尸體一哄而散。
秦川率一千紅衣侍從和五百關帝軍沿著南門外的陡峭坡道魚貫入城,然后兵分兩路直奔北門和東門,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徹底控制了葭州城。
吳堡、葭州、綏德及永寧這四座晉陜交界戰略地位最為重要,也最為易守難攻的城池,已盡在秦川掌控之中,三川河以北至后套地區的黃河流域也完全在他控制之下。
北有陰山屏障,東有內長城和云中山,南有呂梁山,西有神木、綏德、葭州、吳堡等重鎮屏護,秦川若掌控的晉西北已固若金湯。
葭州城大局已定后,秦川便稍微調整了各個防區防務及兵力分布。
由于明軍對河曲及保德州已構不成威脅,所以秦川將馮一龍調到葭州,并將吳堡和綏德的防務一并交給他。
神木一帶防線由山貓兒負責,黃河沿線的多個軍堡統統只保留五十到一百守軍,其余的全部調入綏德、葭州和神木。
虎大威則調入鄂爾多斯,既能保護鹽場和鄂爾多斯部,又能在北邊威脅榆林。
如今,榆林城已孤懸在外,三面受敵,神木、葭州、綏德以及鄂爾多斯的虎大威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