軸承生產線測試第二日當天夜里,秦川就收到了朱由檢的回書。
準確地說,那是一道圣旨。
朱由檢拒絕了秦川停戰在內的三個提議,還以皇帝的口吻降旨讓秦川交出關帝軍兵權。
秦川對這個結果沒感到任何意外。
歷史上,李洪基都打到山西了,群臣勸朱由檢遷都南京他都沒接受,以他剛愎自用的性格,不可能會接受和談。
秦川只不過是走個形式,給大明最后的尊重罷了。
和談破裂,那就只有繼續開打了。
去年下半年招募了兩萬余新兵,經過一個冬天的訓練,這些新兵蛋子已全部編入各營,關帝軍總兵力已達到七萬。
早在秦川向朱由檢發國書之前,他就開始調整各地的防務和駐兵,為今年的軍事戰略做準備。
今年的軍事戰略第一步,是全面打破明軍的封鎖。
雖然冰雪未消融,但秦川不想再等了。
崇禎九年二月下旬,太原城西門守衛一覺醒來,發現大門上釘著一支箭,箭上綁了一張布條。
守衛連忙取下箭支展開一看,旋即大吃一驚,連忙飛奔送入山西巡撫的臨時署司。
山西巡撫鄭崇儉拿到布條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奉天西河共主通牒山西巡撫,限三日內盡撤山西諸路封鎖兵馬,逾期后果自負。”
鄭崇儉眉頭一擰,秦川這是要攻打各處要道啊。
在攻打之前竟然還發通牒,簡直狂妄至極。
當務之急,是馬上加強防務。
當即鄭崇儉立馬召集眾官將議事,并遣人知會晉王、寧化王及諸多縉紳士族。
各處要道的軍堡是宗親和縉紳捐資建的,所以有必要通知宗親和縉紳,湊得的錢糧除了用來建軍堡之外,還有一部分用來募兵,單單太原盆地諸州縣就募了一萬七千新兵,平陽府也募了一萬五千新兵。
這些新兵相當一部分是來自各地的饑民,大多面黃肌瘦羸弱不堪,盡管已編練了半年,可戰力依然令人擔憂。
等人聽說秦川要打出來的時候,諸多宗親和縉紳頓時一片嘩然,有建議增兵死守各處要道的,理由是絕不能放秦川出來,否則那廝必然四處劫掠,也有提議立即退兵鎮守各州縣重鎮的,若重兵囤于各處要道,則后方諸多城鎮必然空虛,而關帝軍戰力舉世無雙,恐怕重兵也無法抵擋其腳步,不如撤兵加強各城池的防御,以免那廝趁虛而入攻破城池。
大明上至朝廷大臣下至讀過幾年書的士族老爺,大多都喜歡夸夸其談,一旦意見相左則必有爭吵。
只商議片刻,諸多宗親和縉紳便在鄭崇儉的官署里吵了起來,還吵得很大聲很熱鬧。
吵了一整個上午,最終極不耐煩的鄭崇儉拍板決定,增兵各處要道,但太原、交城和汾州三地附近要各留一支兵馬,進可支援各處要道,退可守諸州縣城池。
盡管如今冰雪封山道路難行,但剛做好決策,鄭崇儉便立即開始調集兵馬,并于第二日清晨立馬向各處要道增兵。
他知道,秦川絕不可等閑視之。
果不其然,增兵當日前線便傳來急報,各處要道周圍忽然出現大量關帝軍探馬,部分探馬還繞過明軍大營哨探后方。
鄭崇儉不敢安坐后方,連忙啟程前往古交堡以東三十里的角子崖大營準備親自指揮。
駐守角子崖大營的是陽曲參將何志光,原駐軍七千,獲得鄭崇儉增兵之后,角子崖大營的守軍達到了一萬二千兵力。
而且大營建于角子崖東側的山梁上,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四面山坡都挖有壕溝,設拒馬,山上備有大量礌石滾木,火炮四十余門,其中五門從佛郎機人購買的大炮,去年盧象升便是用此炮將古交堡轟塌了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