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變得有些苦澀起來,傅斯年用淡然的笑容掩飾著一些什么。
他手上的動作繼續,倒茶的時候不輕不重的說著,“這是我讓助理去競拍的茶,今年不是好年成,武夷山的大紅袍茶產量很少,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年成的原因,這些產出來的茶卻比往年都要香醇一些。”
茶香四溢。
傅斯年給藍琴倒完茶之后,才回到了她剛剛說的那個話題。
“蘇小姐的事情,就此翻篇了。”
藍琴知道,傅斯年不想提起這檔子的事情,也罷也罷,不提也好,她也為自己魯莽的決定和做法道歉了,當事人也說翻篇了,那么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人活一世,又不是都可以跟愛的人在一起的。
這世界上多得是愛而不得的人,當接受了愛而不得是常態之后,眼前的苦難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藍琴想,傅斯年應該已經接受了事實。
愛而不得是一回事,但人生總要有一個過法,簡言之就是過得跟個正常人一樣,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下個月就是你三十歲生日了,生日有什么打算?”
傅斯年夾了半筷子的素菜,胃口寥寥,“母親從來都不會過問我生日有什么打算的,這里沒有其他的人,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
他倒是挺直接的,知道藍琴話里還有其他想問的東西,也就讓對方不必還費盡心思開個頭了。
藍琴笑,“要不是知道你從小就這樣的話,換作了其他人該以為你現在不太開心了呢。”
傅斯年也就回應了一個不咸不淡的笑,繼續著手里的動作,仿佛吃飯只是個機械性的事情。
“既然你說想問什么就直接問,那我也就不帶著你兜兜轉轉的繞圈子了。”
這樣說著,藍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認真的看著傅斯年,“媽媽希望你能在三十歲的時候成家,我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事情,有些話不用我多講,你從小就明白,你姓傅,你是傅家的人,是傅氏的總裁,可以說是現在傅家唯一的男人了。”
國人在說到獨種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徨徨之憂的感覺,未雨綢繆也不能說是一種壞的習慣。
傅斯年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來人還是要在有胃口的時候吃東西,不然的話,吃什么都如同嚼蠟一樣,即使是這海城數一數二的廚子,做出來的東西也不太理想。
“母親,您的意思我懂。”
如今,傅斯年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了。
傅家給了他很多東西,那么相應的,他也要給傅家一些東西,這樣才能形成對等的關系。
既然愛不到想愛的人,那也沒有了繼續折騰的理由,此番藍琴之所以讓周辰光搞出這些事來,不過是想讓傅斯年知道,你的人生關于愛情耗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了,未來你的結婚證書上不用等哪一個人的名字了。
所以既然這樣的話,那娶誰都是娶,只要能給傅氏的總裁一個家,只要能生一個姓傅的,聰明可愛又伶俐的孩子就好了,最好是兩個,哥哥跟妹妹,哥哥負責管理家業,妹妹負責嫁給能讓傅氏更加強大的人。
藍琴微笑,跟自己的這個兒子溝通,從來就不需要多費一丁點的口舌,“柳如畫也不錯,知根知底的,加上她在你身邊晃悠了這么多年了,是其他的人我還真不放心,再說了,柳家的誠意也大,雖然有些無關緊要,但不得不說,小畫她在各方面都比較好了。”
傅斯年點頭,坦然接受,如果不是跟蘇小姐結婚的話,那么跟誰結婚都是一樣的。
而剛剛的那番話也不無道理,至少對柳家知根知底,對柳如畫也知根知底。
只不過傅斯年覺得有一絲可笑,站在柳如畫的角度上來說,原來在一個男人身邊晃悠很多年,是真的可以嫁給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