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有名的家庭聚餐的餐廳。
對外宣傳的是打造最舒適的家庭進餐環(huán)境,其實蘇晴空并沒有太多的感覺,不過就是人均比普通的餐廳貴了一二十倍罷了。
此刻,艾琳正坐在她的前面。
她想起來之前,蘇碧柔不放心的對自己說過,‘如果你感覺到不舒服的話,就立馬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在這外面等你,你不用給艾琳太多的面子,畢竟做錯了的人,是她不是你。”
蘇晴空讓蘇碧柔先回去了,畢竟她的年齡跟生活的閱歷,已經(jīng)能足夠讓她去單獨的處理這件事情了,不然的話,她是不會單獨把艾琳約出來的。
大概是在英國那邊呆久了的緣故,艾琳整個人的氣質(zhì)跟蘇晴空閱歷里的人都不同。
她笑著的時候,特別的淑女,雖然艾琳在這個年紀并不適合用淑女來形容,可給蘇晴空就是這個感覺。
文雅嫻靜的坐在對面,看著自己的時候,又緊張又激動,同時也要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好。
蘇晴空不得不佩服血緣這種東西,它不僅僅是內(nèi)在的,強大就強大在,連蘇晴空自己都覺得她跟艾琳長得很像了。
骨相像,眉眼之間的神色也是有幾分。
艾琳有些顫顫巍巍的開了口,“小晴,你過得好不好?”
蘇晴空突然覺得自己特別的不爭氣,她不是鉆牛角尖,而是真的覺得,艾琳的這句話問得很讓人生氣,“這二十八年的時間你都去哪里了?你是現(xiàn)在忽然想起我來了,所以才回來問我過得好不好的嗎?”
艾琳慚愧的低下了頭,是她當年太自私了,沒想好生孩子之后要承擔的后果,想生就生下來了。
蘇晴空不想去指責誰,可一開口,全部都是,滿滿的指責。
艾琳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眶里已經(jīng)有了眼淚了,“小晴,對不起,我生你的時候,才十八歲,那個時候的我什么都不懂,以為生孩子就只是生孩子,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當時也是個孩子,后來我有幸遇到了現(xiàn)在的丈夫,我動心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太自私了,如果當初我能堅持守在你的身邊,能夠親自把你撫養(yǎng)長大,或許今天的我們就不是這種情況了。”
人總是在已經(jīng)幸福美滿了之后去說當初應該過清貧艱難的日子的。
蘇晴空恐怕是第一次笑得這么的丑了,“是啊,如果你當初能夠堅守在我的身邊,能夠親自把我撫養(yǎng)長大的話,或許你現(xiàn)在就來不了人均一萬的餐廳,你就背不了愛馬仕的包包,戴不起卡地亞的鉆石,穿不起香奈兒的衣服了,怎么樣,話說出來容易嗎?堅守在我的身邊,撫養(yǎng)我長大?享完了福再跟我說真后悔以前沒有吃苦嗎?”
她從來都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但是在艾琳這里,她真的做不到心如止水。
艾琳被蘇晴空的話完全給堵住了,眼眶里的紅潤也變成了淚水了。
嘩啦啦的跟水龍頭打開了開關一樣,就這么止不住的在流著。
蘇晴空抿著嘴,極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的情緒崩潰出來,她不想在艾琳的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脆弱的一面,這樣的母親不值得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艾琳哽咽著,“小晴,媽媽錯了,這二十八年來,我一直在承受著當初扔下你的痛苦,我誤以為榮華富貴有個家庭就是人間最幸福的事情了,但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是我的親骨肉,我最最無法割舍的還是你。”
“你最最無法割舍的人是我,可是你卻已經(jīng)割舍了我二十八年了,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八年?都這么長時間了,我走在路上你說不定都不會多看我一眼,現(xiàn)在你卻說我是你最無法割舍的人?這些話你說出來的時候真的心里沒有一絲的不暢快嗎?”
被蘇晴空這么毫不留情面的拆穿著,艾琳哽咽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有些悲傷是可以哭出來的,但是有些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