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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空把手背上的枕頭抽了,這樣行動起來就方便了一些。
她起身,因為實在是跪在這個姿勢無法繼續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那一瞬,傅斯年以為她是想通了,不再掙扎了。
但其實不是。
她走了幾步就走到了窗口的地方,拉開窗簾的時候,陽光肆意的從窗外揮灑了進來。可跟這大把大把的陽光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蘇晴空冷若冰霜的一張臉,“如果你還是執意讓我放棄肚子里的孩子的話,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她一字一句,字字咬牙切齒,無比分明。
眼眸里的黑白色更加的清晰。
傅斯年的腳后跟輕輕的抬起來了一下,但旋即又被他給壓了回去。
他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看著站在窗戶邊的蘇晴空,那一句話好像是花了一百年的時間來醞釀才足以開口,“我早就告訴過你,首先你得在我心中有地位,這樣的話你才能用你自己的安危來威脅我去做一件事情,你現在的舉動已經不僅僅是有些狼狽了,而是很蠢。”
蘇晴空的手抓住窗戶邊,人就緊貼著墻壁,像是孤注一擲一樣,她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去為肚子里的孩子爭取些什么了。
因為以傅家的勢力,傅家說不讓生的孩子,沒有人能生得下來。
“就算我現在又狼狽又蠢吧,如果失去了這個孩子的話,我的人生也似乎變得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是絕路,早走晚走都得走,我不介意早走,所以蠢就蠢吧。”
傅斯年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
額頭上如果近看的話肯定會發現點點的細密的汗珠,在傅斯年的眼里,蘇晴空就像是一顆搖搖欲墜的明珠一般,隨時都可能會墜落下去。
他站在距離她很遠的位置,一伸手根本就保護不了她。
可是給了她這樣的保護之后,后續的事情只會更加的讓人痛苦。
兩個人對持著,蘇晴空的目光死死的守在傅斯年的身上,就等著他接下來的一句話了。
“如果你從這里跳下去的話,還省得這周去人流了,挺好的。”
那一句挺好的收尾了之后,傅斯年就轉身過去,大約三秒的時間就從病房里出去了。
等蘇晴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去做什么舉動,病房里就涌進來個護士了,大家蜂擁而上,將她拉住了,“蘇小姐這是干嘛呢,窗口有風,你吹不得風的。”
還沒等蘇晴空說任何的話,她就已經被弄到床上去了,并且病床的兩邊都有護士,差不多是假模假樣的在檢查蘇晴空的身體,但蘇晴空感覺她們只是在做樣子罷了。
目的就是為了確保她呆在床上。
大約三分鐘之后,病房里進來一個主任模樣的人,像模像樣的考察了一下蘇晴空所住的病房,說道,“等一下安排病人去一個沒有窗子的房間,這里不太好。”
蘇晴空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為的就是在對我進行手術之前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嗎?!”
主任沒理會蘇晴空,或許只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讓一切銜接的稍微自然了一些。
隨后,蘇晴空就被轉移到了傅斯年的專屬房間了。
因為整個傅氏的醫院頂層,只有這間房是專門定制的,跟其他的房間不同,這里的設計沒有那種可以縱身一躍的窗口。
主臥室弄成了蘇晴空的病房,次臥傅斯年搬進去了。
蘇晴空被護士送進來的時候一路的掙扎,“傅斯年,你不是說我跳下去的話更加的省事嗎?免得多做個手術!怎么你現在要這樣大費周章的阻止我了?是不是開始擔心我了?是不是特別害怕我跳下去?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為什么要這樣的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