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莊園里四下無人的時候,芳姨一個人站在藍琴的墓碑前,小小的,精致肅穆的墓碑就如同藍琴還在世的人生一樣,被囚禁在一方小小的地方。
“夫人,做了您一輩子的傭人,看著您苦難了一輩子,很想幫助你些什么,但是我太沒用了。
連阻攔少爺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都做不到,夫人,我對不起你。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去見你了,然后用我的死,讓少爺和那個女人之間留下間隙。”
夜色里,芳姨起身,朝著莊園里的湖邊走了過去。
一臉的凜然和怨恨。
蘇晴空入住莊園的第一個晚上,心里頭就有些隱隱的不安,或許是因為芳姨的事情,給一諾洗澡的時候,傅斯年提到過,芳姨可能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才導致的如此偏激。
躺在床上的蘇晴空輾轉難眠的,一直覺得自己可能也脫不了干系吧,至少如果不是她的話,芳姨并不會那么的偏激。
傅斯年似乎也察覺到蘇晴空懷揣著心事,然后伸手抱住了蘇晴空,“在想什么?有心事嗎?”
蘇晴空窩在傅斯年的懷里,“嗯,有心事,總覺得很愧疚。”
“有什么好愧疚的?”
傅斯年的懷抱更加的緊了一些,抱住蘇晴空,恨不得想將她捧在掌心里寵溺著,“你是覺得芳姨這樣是因為你嗎?
笨蛋,怎么會呢?一個人要生病,是其他人影響不了的,特別的心理上的病,都是想不開才會導致的。
我會好好給芳姨找醫生的,你放心。”
蘇晴空還是覺得心里頭不舒坦,但又不想讓傅斯年擔心,所以只好裝作并沒有其他太多的想法,“嗯,我知道。”
他的手游走在她柔順的發絲中間,“你知道就好。
早點睡吧,今天有夠鬧騰的,晚安。”
蘇晴空握住他的手,在隱隱不安中迷迷糊糊的入了眠。
她做了個噩夢,夢里傅斯年的臉龐變得格外的冷漠,她一直追在傅斯年的身后,想要喊他,可怎么都發不出聲響來,她就這么看著傅斯年一點一點的遠離了她。
夢里那種痛徹心扉的寒冷和絕望侵襲著蘇晴空,之后,蘇晴空猛然醒來,一聲的冷汗,然后聽見了撲騰一聲,什么東西掉進了湖里的聲音。
傅斯年的睡眠淺,她驚醒的時候,傅斯年就迷迷糊糊的問著,“怎么了?”
蘇晴空扭頭看著還側在她這邊的傅斯年,說道,“莊園里有湖嗎?”
傅斯年點了點頭,“嗯,有個湖,叫做黎湖,是個人工湖,還挺好看的。”
聽到這里的時候,蘇晴空就覺得有些擔心了,“你剛剛聽見沒有?”
傅斯年朝著蘇晴空的方向靠攏了那么一些,“聽見什么?”
“有什么東西掉進了湖里?”
傅斯年從迷迷糊糊中清醒了過來,倒不是聽見湖里有什么聲音了,而是覺得蘇晴空肯定是因為擔心害怕所以才覺得聽到什么聲音了。
他是擔心她的情緒和身體情況,所以起身擔心的看著蘇晴空,“做噩夢了嗎?”
蘇晴空恐懼的看著傅斯年,“確實做了噩夢,但是嚇醒的時候確實是聽到了什么聲音了,我很確定,是什么東西掉進湖里的聲音。”
傅斯年的眉頭微蹙,他不會因為蘇晴空的情緒不穩定就不相信他說的話,相反的,他特別重視。
“你就在房間里,我出去看看。”
說完,傅斯年迅速的下了床,披上了一件長浴袍,正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蘇晴空也起身了,“我不放心,跟著你一起去吧。”
傅斯年看了看蘇晴空,點頭,幫著她裹上了睡袍,牽著她的手一起出了臥室的門。
蘇晴空揣揣不安著,最終還是把剛剛那個噩夢告訴了傅斯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