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有所感,但訓練效果卻不能立竿見影地表現出來。正相反,為了嘗試新的攻守思路和步伐節奏,少年們在第二輪“游戲”之中遭受了更多的攻擊。
申屠妙玲每一箭射出都變得謹慎了許多,只有在能夠確定必中的前提下才會出手。盡管在變換了思路后,她已然能夠做到箭無虛發,射中每一個深藍色的彩蛋了,但是從安菲尼斯提示的聲音來算,女孩卻漏掉了比上一輪更多的彩蛋。
“你不需要照顧我的。”聶小洋擦著頭臉,汗水和小球中黏糊糊的染料混合在一起,經太陽一曬,從領口和袖口處滲進身體中,讓少年覺得又麻又癢,“我的體力還很充沛,多沖出去幾次不打緊。”
女孩在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副“不要自作多情”的表情,而后繼續專心致志地瞄準,“好啊,幫我多拿些箭矢回來,我正好有新的連射手法需要印證。”
小洋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十幾圈過去后安菲尼斯對他的針對顯然更盛了,每次脫離隊伍回來,身上都免不了多三到五擊的命中。一想到這個天殺的游戲不知要持續到什么時候,身上每多一個鉛餅就會早一分鐘倒下,少年便齜牙咧嘴地不愿出去。
“只是說的漂亮嗎?”女孩催促道。
“我去,我去!”高個子閃身躲開另外兩個飛射而來的彩蛋,顛顛地朝著墻角跑去。
“還有余力說話嗎?”十幾分鐘下,安菲尼斯已經扔空了兩個籮筐中的彩蛋了,整個院子里就像是經歷了一次慘烈的顏料大戰,抑或是被當做了什么驚人的行為藝術的場地。見到少年們的潛力還沒有完被逼出來,安菲尼斯再次發力,把兩只肉爪舞動得像車輪一樣。這樣的速度,若是用在投擲爆彈上的話,幾乎已經能算是人形炮臺了。
奔行中的少年們只覺得壓力再次提升,熊不二本來已經稍稍找到了格擋的竅門,卻在節奏的驟然上升后再次失了分寸,連續地被擊中了好幾下,甚至有一下正中地打在了臉上。
“死貓!”在這樣的挑釁下,大個子怒意上涌,毫無顧忌地說出了那個艾露族的禁忌詞語。
“你可以沖過來啊。”安菲尼斯絲毫不為所動,站在屋頂上又跳又叫,嘴角的兩綹胡子隨著身體的動作不斷飄揚著,“我敢保證,我用這些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彩蛋就足夠把你打倒了。”
“切……”熊不二唾了一口,教官的言語挑釁是萬萬不能應下的,天知道沖到艾露身邊又將有什么樣的幺蛾子在等著自己。說不定違背了規則的話,以安菲尼斯不按套路出牌的個性,扔過來的就是真正的爆彈了。
壯碩少年再次舉盾,眼中精光閃爍,迎向面前品字形丟過來的三發圓球。在攻擊即將接近盾牌的時候,熊不二在跑動中將身體一側,肩膀頂住盾牌的一頭,整個盾面并沒有直著迎向飛來的攻擊,而是用盾牌側面刮上了其中兩只彩蛋。
“啪啪!”兩只藍色的彩蛋在盾牌側面爆散開,獨一顆紅色的卻貼著大熊的身體飛遠了,少年再沖兩步,讓自己奔跑的速度回到勻速,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不愧是熊家的少年。”遠處的羅平陽看的真切,能夠將盾牌使出大劍的拆擋招式,用側緣分化掉了同時攻來的三個小球,也就只有戰斗直覺超乎常人的熊不二可以在這樣短短的時間內就想到了,“不過這樣還不夠啊。”
嘴上說著,黑氅獵人便隨手又扔了出去兩顆彩蛋,暗器飛越了幾十米,朝著少年盾牌和身體之間的縫隙插過去,陰險程度居然不遜色于艾露貓本人出手。
隨著兩聲輕微的爆裂聲,大熊的肩頭和肋下又各自綻開了兩朵紅色的小花。剛剛完美地避開了一輪攻擊的少年嘴角馬上便耷拉了下來“真陰損,連氣都不給人喘。”
“到此為止!”安菲尼斯的聲音從屋頂上響起來,他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腕,打量著幾乎變成了彩色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