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也該出手了吧。”此時就連在獵技上只是半吊子的封塵都能看得出來,場上的唐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的腳下步伐散亂,沖鋒空有氣勢而沒有章法。這樣下去,被鐮蟹戰斗的余波所傷只是時間的問題。
果然,沒沖出兩米,少年的腳下便是一個趔趄,面部痛苦的表情盡顯,大概是行進之中牽動了傷勢的緣故。鐮蟹雖然智力低下,但戰斗本能卻不弱,大螃蟹不在乎自己在與對手作戰時順手清理掉身邊的麻煩,因此其中一只怪物暫時放棄了和同族的競爭,稍稍后退一步,四肢猛地彈起,雙鐮張開,像剪刀一樣朝著少年剪過去。
“危險!”盡管剛剛見面時有些劍拔弩張,但小洋等人也不愿意見到一個獵人之路剛剛開始的少年就這樣隕落在擂臺上,由是出聲提醒道。但見唐求就地一滾,從騰空而起的螃蟹襠下就這么滾了過去,鐮蟹撲了空,身體繼續向前飛去,直撞到了擂臺的欄桿。
這一下出奇地重,鐮蟹的尖角直撞在了金屬的欄桿上,讓大家伙一陣眩暈,它欲轉身回擊,但四足蹬地,卻怎么也走不動了。
“這……倒是運氣不錯。”封塵在臺下也為唐求捏了一把汗,但電光火石的一擊過去后,小獵戶定睛一看,怪物兩只鋒利的鰲爪居然卡在了欄桿上。
擂臺的圍墻由堅固的金屬所做,可以防御大部分低階怪物的沖撞攻擊,但是像鐮蟹這樣以斬擊作為攻擊手段的怪物在整個自然界都不多見,是以圍墻的欄桿防御刀砍斧鑿的能力就要稍有不足。鐮蟹的利刃在猛擊之下深深地嵌進了圍欄之中,小半只鰲爪透出擂臺去,驚走了那附近的看客,也讓它自己被卡在原地,動彈不得。
“好機會!”唐求調整了身形,身體攔在兩只鐮蟹之間,用盡力阻擋著另一只未受束縛的怪物,不讓它們接觸,距離判定挑戰成功還有大約四十秒,只要能撐住這段時間,他便會是沙丘訓練營真正意義上第一個挑戰成功的學員了。
少年從未覺得自己距離獎勵這樣近過,一對雙刀在狂喜之下竟然再有精進,使得虎虎生風。在硬化藥劑和恢復性藥劑的作用下,他左肩的傷口早已不覺得痛了,肌肉的力量也勉強回到了傷前的水平,更何況對付一只怪物總要比兩只來的簡單,場面居然就這么奇跡般地被控制住了。
那只悲催的鐮蟹還在場地邊緣努力拔著自己的鰲爪,但是限于先天的劣勢,它的另一只刃爪太長,沒法輔助陷入欄桿的那只,怪物只能艱難地挪動著四只步足,一點一點地爬到欄桿上,再用四肢的力量一點點將爪子拔出來,但欄桿和鰲爪就像粘死了一樣,說什么也無法抽出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幸運的小子完成挑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場外的噓聲又漸漸大了起來。在狩獵技巧上不如“同隊伍”的前些成員,即使用了那么多的藥物也無法掩蓋能力的不足,最后還需要靠著“運氣”來完成比賽,這個唐求已然獲得了整個場地外大部分觀眾的惡感。甚至一些對獵人榮耀抱有偏執追求的年輕人奔向了裁判席,強烈要求裁判重置那個九十秒計時的秒表。
“叮!”在一片噓聲中,裁判按下了比賽結束的鈴鐺,那只倒霉的鐮蟹也猛地四肢一震,抽出了手臂,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當他回過頭來望向那個讓自己如此狼狽的少年時,卻發現他早已幾個閃身,退到了擂臺的另一端——唐求可不是賈曉,比賽結束后繼續留在臺上,那是無意義且危險的行為。
“九分二十四秒,成績有效。”裁判按照慣例宣讀了唐求的比賽成績。
“為什么讓他通過挑戰?”一個年輕的獵人觀眾坐不住了,在看臺上高聲叫道,“服用了那么多的增強藥物,最后還發生了意外,才讓他撐過了九十秒不是嗎?”
“狩獵用藥品是獵人戰斗道具的一部分。”裁判破天荒地為觀眾解釋說,“而且運氣也是包含在戰斗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