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聲沉悶的響動,飾品珠產生的神秘震動力穿過海綿質的外殼透進了怪物柔軟的腦腔中,受到攻擊的水生獸突然有了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它的尾巴猛然擺動著想要找回平衡,四肢也在地面上徒然地劃動了好幾下,將擂臺的地面打得啪啪作響。怪物慌亂中的攻擊威力太大,封塵不得不再次擰身而退,站在安之處觀察這一擊的效果。
受擊的水生獸終于站穩了身體,它左右晃了晃腦袋,似乎想把暈眩的感覺從頭部趕出去,原本四平八穩的腿腳也在這一擊之后蹣跚起來。
“有用!可以啊!”賈曉眼睛一亮,打擊武器的眩暈效果似乎是無視種族和屬性的,畢竟任何怪物的腦子總是身上最精密和復雜的器官,而越是復雜和精密,在物理上就越是脆弱。
“早知道入印祭上塵小子會遇到這樣的怪物,還不如在前些日子訓練的時候教他學些大錘的招式呢。”小洋有些惋惜地說,眼看著臺上的少年摸索出了正確的進攻路子,但單手劍盾牌的威力卻是弱了些,不一定能憑借這面小盾壓制住兩只水生獸。
“事情不是這么算的。”申屠妙玲搖搖頭,“我倒是覺得他在進入訓練營之初將單手劍作為主武器是最恰當的。否則的話,今日他若是遇見了橡膠質外皮的鳥龍種,僅憑半吊子的錘技更是無計可施。”
安定、靈活而適應各種狩獵形勢,這才是單手劍最大的優點。
摸通了門路的封塵很快便穩住了形勢,一只圓盾左右開弓,在兩條水生獸的頭上臉上狂轟濫炸。小獵戶很講究分寸,盾牌在對方的腦袋上一觸即收,既能夠將震蕩之力傳遞到腦殼內,又不將打擊的效果顯露于外。幾個回合下來以后,兩只魚龍種已經神志不清地在原地打轉了。
“這樣攻擊不會判定為傷害怪物吧?”小洋有些擔心地問。
“氣絕的效果是暫時性的,和麻痹陷阱的麻痹效果一樣,只能短時間內控制住怪物。”賈曉解釋說,“過了這段時間,怪物自然會恢復的,即便算作傷害,扣除的分數也不會很多。”
臺上的封塵仿佛知道這一點似的,手中的盾牌揮動得更勤了。申屠妙玲的短距離閃躲步法被他用得行云流水,女孩的步法是給弓箭手行進中射擊用的,穩定為先,靈動在次,無論腳下的速度有多高,都能保證上身的穩定。這種步法給輸出環境不那么苛刻的單手劍,也算是大材小用了,在這種步法的驅動下,小獵戶感覺身前的兩個大綠蛇就像木樁一樣任由自己宰割。
水生獸具備拉開距離遠程攻擊的手段,但它噴吐水球的攻擊需要充足的水源,怪物身上連海綿質都干癟下去了,更別提儲存用以攻擊的水了。因此兩只怪物毫無辦法,只能像教訓孩子一樣被封塵噼里啪啦地打著腦袋。
在自己的生態中跋扈慣了的魚龍種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它們先后哀鳴一聲,把個身體擰成麻花一般,往地上一趴,四肢縮回肚皮邊,靠著身側各種無名肌肉的力量,在地上滾了起來。
兩米余長幾百斤的面團在地上滾起來都有些聲勢,何況是擁有自主意識的怪物。這動作讓還在水生獸身邊游走的封塵始料未及,倉促間小獵戶卻難以躲開它們翻滾的范圍。翻滾的兩只肉蟲帶著撲撲的聲音和揚起的塵土追著封塵而來,一前一后形成了合圍的趨勢。
“要糟!”場上的見習獵人和場下的隊友心中同時現出了這樣一聲驚嘆。封塵危機中也顧不得許多,助跑兩步,朝著一只水生獸的方向縱身躍去。
躺倒下來的水生獸高不到一米,寬也只有一米多,小獵戶就像跨越山間的障礙物一樣從上方飛躍了過去。然而水生獸可不會放他輕易地離開,怪物在翻滾之中伸出一只前爪,在空中大力一撈,當胸擊中了封塵的鎧甲。小獵戶被一股蠻力倒卷回來,給兩只怪物死死地圍在中間。
“咳咳”,封塵吐出咽喉內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