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靠著飯館撐起來的工作坊,居然還有顧客?”聶小洋詫異地說,聲音收小只讓四個同伴聽清。
“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老板看來確實有些本事。”賈曉點點頭。
“不用了。”老艾露擺擺手,“你們這的伙食我就敬謝不敏了,不過你去告訴你們老板,就說羅平陽來訪,請快一點出——”
“轟隆!”話音未落,廚房的深處便發(fā)出了一道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是鍋碗瓢盆乒乒乓乓的響動和沉重的腳步聲,好像一頭脫籠的兇獸聞到血腥氣,朝著前廳趕來了一樣。
“小羅羅來了?”
大得夸張的聲音震的桌子上的碗筷都微微地移了位置,封塵的耳朵被震得生疼,恍惚中分辨出似乎是個女子的聲音。
“小羅羅跑去哪里了?”
出現(xiàn)在見習(xí)生們眼前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火辣的女人,三十余歲的女人就像一朵盛極的牡丹,一雙柳葉眉不笑自媚,一對修長強健的大腿甚至高過了安菲尼斯的頭頂。這副好體態(tài)若是在士族圈子中,不需如何費力便能博得個衣食無憂,然而在少年們的面前,它卻被遮罩在鍛造用的隔熱袍和圍裙之后。
女子的手中持著打造用的砧錘,臉上還帶著煙熏留下的黑灰色污漬,身上也是黑灰滿滿,甚是狼狽,然而配上她的天生媚態(tài),卻多了一分異樣的神韻。
“羅教官嗎?他在……”聶小洋反手一指,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本來站在自己身后的黑氅獵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他剛剛還在這的。”
“哼,小羅羅就只會躲著我。”女人叉起腰,換上了一副氣鼓鼓的神情,眼中卻是沒有一點怒意,聲音也減小到了正常的水平。封塵咂咂嘴,很難想象剛剛獸嘯龍吟般的嗓音出自于這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身上。
“門口,房頂上。”前臺上的坐著的艾露再次睜開半只眼睛,小耳朵前后動了動說道。
“謝啦!勞倫斯!”女人抬手一招呼,留下一句話便奪門而出,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的看客和見習(xí)獵人們。
“教官,這個女人是羅教官的姘頭?”看著女人一閃即逝的背影,熊不二低聲向艾露問道。
“你說她和羅教官有舊,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舊’。”黑氅獵人從來不茍言笑,沒想到在這深街里巷還留下過這等風(fēng)流債,賈曉一臉黑線地感慨。
“小聲些,這女人就是我說的鑄造師,被她聽去了,小心在制作鎧甲的鐵錠里給你們摻爐灰。”艾露貓食指頂在兔唇上,臉上卻帶著為老不尊的笑意。
“要她來給我們造裝備?”封塵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嘩啦——”店門前的牌匾倏地掉了下來,木屑紛飛,濺了滿地。
叫勞倫斯的艾露貓聽見巨響睜開半只眼睛確認了一下情況,而后又見怪不怪地重新閉了回去。
跑堂的小廝一見就是新雇來的,還未見過老板惹出過這等陣仗,嘴巴張得老大,喃喃地感嘆著“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