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把勁,不要睡過去。”聶小洋和申屠妙玲一左一右地抗住面色蒼白的尤可,男孩一路上不停地在她耳邊鼓勵著。
空氣中彌漫著淡金色的煙霧,在火把的照耀下顯得甚是好看。不過探索隊伍的四人并沒有任何一個在這樣好看的煙霧面前駐足,他們艱難地挪動著步伐,朝著洞外走去。
眠鳥的主要的攻擊手段就是它口中噴吐的白色濁液。這種液體在空氣中可以急速地揮發(fā)成霧狀,通過呼吸就能讓人的精神疲憊,昏昏欲睡。而金眠鳥在經(jīng)過后天變異后,噴吐的毒液更是帶上了金蟾特有的金色,在效果上也稍有變化——它們更傾向于破壞對方的平衡感和方向感,讓對手自己跌倒。
眠鳥在遭到攻擊時大多數(shù)時候都會選擇噴吐一番毒液,趁著煙霧彌散之際逃之夭夭,這種攻擊方式以自保為優(yōu)先原則,原本并沒有什么傷害性。但任何攻擊在乘以十幾倍的威力后都不容小覷,在洞內(nèi)看不見的深處,十幾只驚慌失措的眠鳥齊齊發(fā)威,吐出的毒液幾乎化為了鋪天蓋地的氣浪,在地形狹小,空氣流通不暢的洞穴中很快便淤積到了足以致命的濃度。
三個少年中,身體較差的尤可率先倒下了,小女孩在吸入金霧的第一瞬間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有如偷喝了爸爸藏酒的感覺一般,癱軟在地只能由同伴扶持。而申屠妙玲也在退出幾百米外后眼神失去了焦點,腳步虛浮而硬撐著向前。只有聶小洋憑借著自己強悍的體質(zhì),還能在自保之余抗住尤可的重量,但饒是如此,他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嘴唇上也已經(jīng)布滿了淋漓的鮮血。
氣霧彌漫的速度比雙腳快得多,小洋的面前已經(jīng)被金塵遮蔽看不見前路了,好在洞穴并沒有岔道,洞口的光線也隱隱約約地照了進來,給艱難前行的眾人帶來了前進的動力。少年想要張口呼救,然而這樣必然會吸進更多的煙霧,只能咬緊牙關(guān)盡力抵抗著。
就在距離洞口還有不足五百米的時候,半睡半醒的小尤可吐出一口濁氣,終于是失去了最后一點意識。她的身體完失去了支撐,向下猛地一墜,將幫扶的小洋拉得一個趔趄,下意識地喘了幾口粗氣。連鎖反應(yīng)下,高個少年撐住的一口氣勁也卸了下來,吸入口鼻的毒霧不斷地侵蝕著自己的意識,眼前一黑就要暈倒。
就在小洋堅持不住的前一秒,一只大手忽地將他的頭盔粗暴地摘了下來,反扣上了另一個明顯較大的遮蔽式頭罩。頸部的卡帶“咔噠”一聲鎖死,滑動式的護面翻下來,只留了兩只眼睛在外視物。
“呼呼……”小洋奮力呼吸著,他能感覺到透過頭罩滲進來的空氣經(jīng)過了一層細致的過濾,純凈而甘甜。新鮮的空氣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少年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嚴獵人的面容在火把下,雙眼血絲盡顯,額頭青筋暴起,貌似是在盡力抵抗著毒霧的攻擊。
灼灼的火光下,小洋給了對方一個詢問的眼神。
“眠鳥不會出洞,你將可兒帶出洞口就安了。”
小洋沒有罷休,用嘴巴努了努洞內(nèi)的方向。
“怪物就要追上來了,我在這里抵擋一陣。”嚴教官說話間已經(jīng)回過身去,山洞的更深處響起了一陣沉悶的翅膀撲撲聲,“我自己有脫身之法。”
少年不再矯情,投過一個感激的眼神,一手拎起一個女孩,腳下加力向外飛奔而去。
…………
在距離洞口還剩下百米有余的時候,聶小洋終于看到了趕來的隊友。大熊將頭盔的面罩放下來,巖龍也具有噴吐毒氣得能力,為了防止自己中毒和便于土中呼吸,怪物發(fā)展出一整套空氣的過濾系統(tǒng),被羅輕蘭一股腦地鑲在了少年的頭罩上。
看到暈倒的尤可和勉強維持清醒的申屠妙玲,熊不二趕忙快走兩步接過其一,四人相互攙扶著先行離開了通道。為了躲避從洞口散溢出的毒氣,賈曉不得不后退了近百米,在一塊巨石下駐足等待,看到少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