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便在同伴的幫助下翻上了甲板。
“感覺真的不一樣!”這是小獵戶站穩(wěn)后的第一句感慨。
盧修知道他在說什么,莫林的弧光強則強矣,不過是一只小型的戰(zhàn)艦,和動輒頭尾之間相距幾百米,長可跑馬的大型運輸艦不在同一個檔次上,更何況他們所處的是一個艦隊的中心。
在甲板的舷側(cè)放眼望去,還能看見四周型號各異,動作卻整齊劃一的護衛(wèi)飛艇。從地面上看去,這些飛艇部高高在上,只能看到它們的艙底鐵板和隱約的輪廓,而在平視的角度上,氣艙的晃動,艦側(cè)隱約顯露的炮臺和巨弩,陽光下反射著刺眼光亮的艦首鐵甲都纖毫畢現(xiàn)地展露在眾人面前。站在甲板上,溪谷見習(xí)生們好像也化成了這艘巨大戰(zhàn)艦的一部分,在日光的揮灑和下方群眾的呼喊聲中心情鼓蕩不已。
“我們要去哪里?”聶小洋捏著拳頭問道,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出發(fā)了。
“聽廣播的宣布——”賈曉一指太陽的方向,“南方,我們要去南方!”
白日里的競技場四周,隨著莫林的宣講而放起了陣陣焰火。工會獵人和熱心的居民們在遠離艦隊的位置將煙花燃起,用這樣直接而奔放的方式為獵人們餞行。
在煙花叢中,一顆碩大的黑色彈丸劃破天際,出現(xiàn)在溪谷獵人們的視野中。焰火爆開,卻沒有化成正圓,各色的亮麗火星在空中緩慢變形,卻是兩頭尖尖的向上,六個細細的兩側(cè)岔開,逐漸形成了一副貓首的形象。
“安菲教官!是他在給我們送行!”小獵戶拉過隊友們,剛剛上到甲板上的申屠妙玲好懸沒有錯過這一幕。
貓頭的輪廓逐漸淡化而去,只有兩只眼睛仍然炯炯有神地望著運輸艇的方向,在空中久居不散,像是安菲尼斯意味深長的凝視。
“放心吧,我們會安回來的。”塵小子暗道,卻又搖了搖頭,“不,我們會獲勝,然后安回來。”
…………
距離競技場不遠的一幢高樓頂上,安菲尼斯放下手中的煙花筒。
頭頂上的秘制煙花是他連夜做出來的,老艾露不能親臨挑戰(zhàn)祭的送別儀式,只能以這種形式遙遙地表達自己對學(xué)生們的關(guān)懷。
做完這些事情,他才有些悵然地回過頭去,六星艾露的身后已然有兩個人在等著他。其一當然是他唯一的徒弟羅平陽,另外一個卻是身著加厚風(fēng)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寬臉濃眉,卻在下巴上有一塊扭曲猙獰的傷疤,這讓他的絡(luò)腮胡子只剩下了半塊,看上去尤其可笑。
“可以動身了嗎?”面容怪異的男子淺鞠了一躬,問道。
“這邊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了,隨時都可以走。”安菲尼斯確認了一遍。
“安菲大人……”寬臉男人的語氣有些吞吐,“鑒于我們已經(jīng)得到的情報,這一次的行動或許會非常危險,戰(zhàn)斗是在所難免的。”
“我和小羅都沒有問題。”老艾露大步邁到羅平陽身邊,用肉足踢了踢他新?lián)Q上的金屬腿,“是吧?”
羅平陽也有些猶豫地道,“老師,您的傷……”
“已經(jīng)不礙事了,”艾露寬心地一笑,“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些蛛絲馬跡,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我雖然老了,但我還是個獵人,獵人是不能讓怪物踏上人類的領(lǐng)土的,除非它們先踏過我的尸體。”安菲尼斯輕描淡寫地說,就如他曾千百次說過的方式一樣。
(第二卷終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