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那發信號已經確認了,”一個仆人樣裝束的中年人對著臺階上的年輕男子鞠著躬,“其他方面的情報也陸續傳送回來了,就算時間緊急,情報內容有些模糊,不過我們能肯定,那女娃傳過來的位置信息是準確的,挑戰祭就是在那片獵場。”尹姓男人將情況一一匯報,“黑龍號已經準備停當,現在就讓他們動身嗎?”
莊暮此刻并沒有帶著他標志性的發箍,也沒有穿著他喜愛的華服,而是一身黑衣黑氅,將頭發束在腦后,配上他俊美的五官,顯出別樣的英姿和干練來。
“稍安勿躁,老爹既然會來到這里,那么出發的命令就不該我來下。”青年人坐在望臺之上,隨意地翹著二郎腿,將一只精致的杯子湊到嘴前,輕啜了一口,緩緩咽下,“獵人酒吧廉價的麥酒雖然做工粗糙,入口干澀,但仔細品味一下卻有種精釀沒有的醇厚和直率,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敢。”仆人一低頭,“少爺為家族立下了如此大功,此刻應當開一瓶醇釀來慶祝,怎么能喝如此粗鄙的酒呢?”
“那個女人……還蠻識大體的。”莊暮沒有回答他的話,卻輕飄飄地另開了個話頭。
“少爺英明神武,只要稍作威懾,那小妮子就不敢不從。”仆人點頭哈腰道。
“尹叔不用給我戴高帽,”青年噗嗤一聲笑出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當然是清楚的。若非有莊家和老爹的威壓在上,我也不可能說動那個頑固的小女娃。”
莊暮嘴上雖然這么說,但眼中的喜色卻是掩飾不住的。能夠參加挑戰祭的獵人,在背景上一定也受到了工會的嚴格審查,安菲尼斯帶領的溪谷獵場能夠順利參與到比賽,對于莊家來說確實是意外之喜。
一個聽話的內應,對于他們今日想要做的事情來說,起到的效果不可謂不重要。
一邊想著狩獵祭賽場上那個假清高的小女娃,青年將眼神投射到不遠處的起降平臺上。在那上面靜靜地佇立著幾架小型的飛空艇。起降坪周圍點著篝火,將偌大的平臺勉強照亮,隱隱能看出上面還有工人和帶著武器的人在吆喝忙活。
這隊人馬正處在金羽城防護林的南端,水沒林與大沼澤的交界處,在白水河南端的矮小丘陵處開辟的一個隱藏的起降坪。這個起降坪是莊家的私人領地,平日里僅有少數人駐守維持平臺的運轉,這些夜里卻格外地喧囂。帶著莊家家徽的各式飛空艇不斷地在平臺上起降,帶來了成箱成箱的物資和多隊家族豢養的精銳獵人,說不得要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姓尹的仆從就是跟隨者家主的次子莊暮,乘坐著一輛并未在工會中注冊過的小型飛空艇趕到這里,來時諸事已經準備停當。少爺在此枯等了兩日,終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信號。
“降落信標!是家主的船!家主要來了!”起降坪上的呼喊聲打破了莊暮沉思的狀態,他猛然站起來,看著陰云密布的天空,在那里,一輛小型飛空艇正在緩緩降落。
空中的戰艦身材瘦長,氣梭也過于修長,它的整個艦身和氣梭的外表都被幽藍的漆包裹了起來,在空中除了信標臺的閃爍燈光外,其余各處都隱藏進夜幕中,極難被發現。不但如此,飛艇的螺旋槳也并沒有開動,僅靠著氣梭上方的三個動力帆做推動,才能緩慢地前進著。
“走吧,跟我去迎接老爹。”莊暮倏地站起來,又啜了一口杯中的劣酒。他靜靜地品味了一番,忽地臉色一變,將一口酒盡數吐在了地上,連同杯中剩余的也如敝履般潑掉。
尹姓仆人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不過他什么都沒有說,顛顛地跟在了青年后面,朝著起降坪的中心走去。
…………
繁冗的降落程序后,這架名為黑水號的小型飛空艇穩穩地停在了起降坪的中心。舷梯靜靜地打開,從上面走下了一個高壯的男人。男人已然過了天命之年,披散的頭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