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戰(zhàn)場的戰(zhàn)斗已經開始了。”賈曉將剩下的香油遞還給封塵道,“這邊的準備也都結束了。”
“剩下的就是在這里坐等怪物上來嗎?”聶小洋嚼著一顆生的蘑菇,蘑菇里溢出的綠色汁液沾滿了他的整個牙齒。
遠處的營地中,怪物的嚎叫聲,喊殺聲和爆炸聲不絕于耳,眾人幾乎每隔幾十秒就要往那個方向望一望,擔憂之色寫在每個人的臉上。大胡子終究還是有保護欲的,對于年少的后輩,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其扔到一線去拼殺。
“我們帶著那小姑娘去前線沖殺一番再回來,不也符合委托書上的規(guī)矩嘛。”在如何爭取戰(zhàn)斗上,大熊的腦子反倒是最靈光的。
“那可不行,”封塵打開瓶口,聞了聞香油的味道,“否則我們一上午的工作豈不白做了?況且你看,那家伙也不是能跟著我們一起離開的樣子。”
隱隱約約的怪物潮流和戰(zhàn)斗的混亂聲已經把陸盈盈嚇得小臉蒼白了,她躲在背離戰(zhàn)場的一片柵欄下,蜷縮的身體控制不住地瑟瑟發(fā)抖。女孩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自從正面戰(zhàn)場上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桃毛獸王吼叫后,她便再沒挪過位置。申屠妙玲正在一旁試著安撫,但弓手本人幾乎不懂得恐懼為何物,徒然地安慰也是收效甚微。
“她都沒有停過……”盧修在兩個女孩身邊,訥訥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道。
“我知道,但是我能怎么辦?”申屠妙玲抬頭用唇形回答,沒想到強硬如弓手,也有自己不擅處理的事情。
“小姑娘——”大馬蹲下身來,還是比陸學士高上大半個頭。
“叫陸大人!”女孩在驚恐中仍然對自己的身份尤其在意,她仰起臉來,看到與自己說話的人就是一早推開自己房門的變態(tài),一時心中羞憤和恐懼相交。后半句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卻先憋出了眼眶。
“你沒在幫忙!”申屠妙玲愈發(fā)地手忙腳亂了,“到那邊待著去。”
“我不會害怕。”盧修笨拙地說,他咧開嘴,“通常都是怪物比較怕我,不過在金羽城里,莫林叔叔曾經教過我怎么控制情緒。他把金眠鳥放在我面前,讓我對它保持平靜。”見女孩對自己描述的場景產生了抗拒,一雙帶淚的眸子里閃過了更深的懼意,他趕忙改口說,“不過金眠鳥是被鎖在籠子里的,我站在遠處。”
“他不想你被怪物傷到嗎?”陸姑娘眼睛眨了眨,手悄悄地伸到臉上擦掉了一抹淚痕。
“也……不是這樣,”大個子撓了撓腦袋,“他是怕我傷到那怪物——我是說,金眠鳥挺貴的,據(jù)說一根羽毛就有等重的金子那么值錢,我就是一個雪山來的窮小子,碰壞了怪物的一根汗毛都賠不起。”
大馬雖然身材高大,但自小就是一股憨相,這串似假實真的解釋配上他認真的模樣引得女孩輕笑了一聲,卻是暫時從緊張中脫離了出來。
“說真的,我在訓練中學會了一招,”盧修繃起一張臉來,“當我覺的自己快抑制不住憤怒的情緒時,我就數(shù)些什么東西。鐵欄桿的條數(shù),怪物身上的斑點羽毛,什么都可以,數(shù)著數(shù)著,自己也就平靜下來了。你如果害怕的話,不妨也試一試。”
陸盈盈再望向一本正經的盧修,發(fā)現(xiàn)這個憨大個子卻也不那么招人討厭了。女孩不是什么飛揚跋扈的家族公主,只是對更早時候的意外有些耿耿于懷。她輕輕地點點頭,小腦袋從柵欄后面探出來,眼神看向遠方,不知在數(shù)著什么,臉上的慘白悄悄地退了下去。這樣的表情沒維持多久,小書士的臉色驟然一變,再次“簌”地一聲躲回了先前的欄桿背后。
“怎么……沒用嗎?”
“它們……怪物來了!”
…………
遠處粉色的小斑點在幾個呼吸間就變成了猙獰的粉色怪物,桃毛獸囂叫著撒動四蹄狂奔不已。整個營地的東西南三個方向上,地面都被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