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蟹是大陸上常見的甲殼種怪物,厚重的甲殼和雜食的習性讓它們能夠適應絕大多數的自然環境。不論是濕地沼澤還是干旱的沙漠,只要溫度足夠,它們便能安然存活,甚至連火山之上都常常能見到它們的身影。
但鐮蟹為人所知的卻不是它們的適應能力,而是它們極為暴躁的個性,這種怪物的領地意識極強,任何在自己面前出現的不屬于族員的生物,它們都傾向于先用鐮刀狀的鉗子斬碎了再說。如果一星獵人所言非虛,那么接下來營地要面對的可就不止一族桃毛獸的威脅了。
“你能確定襲擊你的是鐮蟹族群,而不是什么游蕩的獨行鐮蟹嗎?”有周遭的同伴抱著僥幸心理問。
“我不知道。”阿湯搖頭說,“我第一時間就被怪物的粘液噴中了身體,不得不馬上離開,沒有時間查看附近有沒有它們的巢穴或族長。但當時追著我的至少有八只,或者更多,這種規模的獨行隊伍并不常見”
鐮蟹的粘液濕冷沉重,纏在身體上會顯著降低獵人的身體活性,這也是一星獵人從剛剛開始一直在發抖的原因。
“據其它路線的獵人匯報,營地附近有飛甲蟲大量出沒的痕跡。”大胡子朝著見習生們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同生態位的甲殼種傾向于聚集在一起,我想這就可以當做鐮蟹們是整個族群在此活動的證據。”
“等等,”一個坐離領隊非常近的二星獵人開口問,“我們這是要同時應付兩族怪物嗎?”
大胡子聽出了對方的擔憂,他稍一猶豫,緩緩道“同一片領地內不可能出現兩族生態位相當的怪物,這是亙古不變的位階法則。”
在領隊的猜測中,營地落成時,正是桃毛獸們剛剛戰勝了原來的鐮蟹族群,取得居住權不久。而前日的戰斗將猴子大軍打得傷了元氣,因此曾經落荒而逃的鐮蟹一族窺準時機去而復返,意欲奪回自己的領地,這才讓它們出現在獵人的視野中。
“說到底還是因為運氣差吧。”問話的二星獵人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在情報不足的前提下,這些都只是臆斷而已,”領隊呷了一大口水,喉結上下動了動,“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鐮蟹這個種族絕對不會與任何異類相安無事。現在獵場上,包括我們在內的三方均是互相敵對的關系。我們雖然至少要同時做好應付鐮蟹族群的準備,但起碼不需要擔心兩個族群聯合起來攻擊我們。”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賈曉悄悄地松了口氣。
“所以我們有什么辦法應付鐮蟹?”后排的小洋高聲問道。
“我們沒有辦法。”領隊一句話說出來,下面的一眾獵人便盡皆嘩然。
鐮蟹喜潮濕,擁有不俗的挖洞能力,它們居住的巢穴大多都是自己挖成的。這種怪物若想攻過來,只需從遠處挖一條地道,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占領整個七號前哨。
“又會挖洞,又有恐怖的鐮爪,還能噴水,”盧修掰著手指頭數著這種未知怪物的能力,“這是什么?變異的超級螃蟹嗎?”
“環境惡劣的生態圈里,一種怪物進化出多種自衛手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小書士不無優越地說,“要是它們只會噴水的話,早就被附近住著的水生獸一族趕盡殺絕了。”
鐮蟹的挖洞工具便是它們鋒利的鉗,成年怪物的鉗子能夠輕易地夾斷生鐵,連火山地下堅硬的巖層都能成為它們的筑巢地,營地周邊軟趴趴的爛泥地當然沒法阻擋鐮蟹的腳步。七號前哨有數十個營房,更別提還有一片空曠的起降坪了,怪物若想攻進來,幾乎沒可能預料到它的行進路線。
在座的所有人心情都有些低落,他們中不少人都參與過營防的建設工作,那橫亙營地南端的巨大高墻和墻下數不盡的機關陷阱都出自于他們的手,而今,這些設施對精通地遁的鐮蟹來說已然成了擺設,營地頃刻間重新回到了裸露無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