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嗎？”

“什么？”封塵正用草葉將單手劍擦干凈。

“我們可是試過了所有辦法，都找不到方向吶。”女孩忽閃著眼睛，眼神澄澈見底，“你就不擔(dān)心，我們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嗎？”

“霧是會散的啊，”封塵渾不在意地說，“早晚會散的。”

“可是我們?nèi)羰堑炔坏侥莻€時候呢？”秦姑娘歪著頭追問道，“補給總會耗盡，怪物也隨時都會攻來，身上的傷也總會越來越多的吧，這些東西加起來，到最后……”

小獵戶這才直視起面前的秦水謠來，女孩一路上雖然看似云淡風(fēng)輕，但每一場戰(zhàn)斗卻都毫無例外地?fù)屔系谝痪€，在狀況變得復(fù)雜時努力地想要提出些建議，偶爾還會找些話題，讓旅途不至于壓抑沉悶。這樣的同伴，與其說是“強大”，不如說是令人安心。想必維持這樣的狀態(tài)一定需要消耗大量的心力，而至深夜，她心中的些許負(fù)面情緒也終于流露出來了。

封塵一笑，將單手劍放在一旁，身體挪動到女孩的身邊“你還記得我是這個大陸的原住民吧。”

“嗯？”近看之下，秦水謠的眼圈有些發(fā)紅。

“大雪山以北從來不用‘獵人榮耀’那一套，”少年細(xì)聲說，“在我的村子里，大家信奉的是狩獵之神。”

“像是那種背后閃著流光，飄在天上的神明嗎？”

“呃……差不多吧。”小獵戶撓撓腮幫子，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在村民口耳相傳的神諭中，并沒有多少提及獵神形象的話語，“獵神就是一個男……不不……女……哎呀，總之是一個神明，你也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只強大的雪豹。”

“誒？那就是怪物了吧。”女孩狡黠地一笑，“神也可以是怪物嗎？”

“神……是怪物？”面對這個奇怪問題層出不窮的少女，封塵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這些都不重要！”小獵戶提高了聲調(diào)，不再被女孩牽著鼻子走，“總之它的神諭里說過，獵人和獵物都會存活。”